听她这麽问,陈诗芸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
“你还记得当年的班长吗?”
沈嘉芜有印象,当时陈诗芸差点和他谈恋爱,但是当时陈诗芸她家里人管她很严格,万万不可能接受她早·恋。
後来闹到差点让班长转班,如果不是陈诗芸背後和她爸妈闹了一通,也许真就没有缘分再在同学聚会上见到他。
班长在沈嘉芜的印象中,模样记不太清,只隐约记得长相周正,笑容看上去沉稳可靠,当时班上不少人对他有意思。
他们班是国际班,班上一大半学生到最後都会选择出国留学,班长也不例外,之後陈诗芸也没再提过他。
这麽多年,再听见这个名字,还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听说他也会参加同学聚会。”
沈嘉芜点头,“你对他……”
“放心,没那意思。我就是想,当年他帮我许多,刚好有机会和他道谢,想再看看他现状怎麽样,如果有机会,再试试看也不是不可以。”
“云溪也会来,你还记得她吗?”陈诗芸问,“她当时读到高二,因为家庭原因退学了。”
经她提醒,沈嘉芜有印象,云溪当初是她同桌,她家境不好,纯靠分数进她们班,後来她父亲出意外,便没再继续学业。
提起来感到可惜,沈嘉芜当时用她积攒下来的零用钱,匿名往她家邮寄一沓够他读完高中的钱,後来钱又回到她手里。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麽样了。”
沈嘉芜陷入良久的沉默,世事无常,她同样想知道云溪现在过得怎麽样。
如约来到同学聚会这天。
沈嘉芜身着简单的杏色连衣裙,长发披散耳後,化了淡妆,分外温柔。
同学聚会的时间比她往常下班要早半小时,她下午干脆没去工作室,前往陈诗芸家和她边聊天边化妆。
一直到开始上菜,沈嘉芜才恍惚想起来,是不是应该提前和谢言临说一声。
她掌心刚触及手机,就听见坐在身旁的班主任喊她,问她近况如何。
沈嘉芜将通知谢言临这事儿忘在脑後,聊天的时间里,菜上得差不多,包厢门紧闭许久,突然被推开,她下意识看去。
来人熟悉又陌生,姗姗来迟的傅远脸上略带歉意,“抱歉,工作推不开,我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他脸上显露标准的社畜倦容。
沈嘉芜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下意识看向陈诗芸,她眼都没偏,和班长聊天。
傅远有目的性地拉开沈嘉芜旁边的椅子,问她:“我能坐在这里吗?”
沈嘉芜微愣。
傅远轻笑,“在问你,可以吗?”
沈嘉芜虽然不想他坐在身边,但衆目睽睽下,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傅远从坐下开始,三番两次想插足沈嘉芜和班主任的聊天,她不得已终止和班主任的对话,颇为不耐地问傅远,想说什麽。
当初傅远也是造成云溪无法读完高中的罪魁祸首之一。
云溪当时对他有点儿好感,傅远特别不留情面地调笑云溪,“你凭什麽喜欢我?觉得我看得上你?”
沈嘉芜对这句话印象很深刻,乃至于看见他第一眼,脑中便浮现出这句话。
云溪被伤害,又不知是谁捅出他俩谈恋爱的消息,教导主任被惊动,喊来双方家长,云溪父亲着急赶来,路上出车祸,险些没抢救回来。
後来得知一切都是傅远四处传播,沈嘉芜对他印象差到极点,无非必要,不会和他搭话。
“好久没见,你看起来变得更漂亮了。”
“……”
沈嘉芜头皮发麻,一阵恶寒。
她借上厕所的借口,回来时申请和班主任换位置,班主任看出她的不舒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还好吗?”
“没事。”沈嘉芜小声回应。
傅远没办法隔一个人和沈嘉芜搭话,耳旁终于清净,她桌前有颗巧克力,是她高中时爱吃的牌子,旁人桌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