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心底泛起刺痛的寒意,指尖发麻,自?我催眠般,越发觉得?这样?挺好的。
轻生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肆无?忌惮地在心底蔓延,占据她的大脑,让她无?法再思考别的人?、别的事,所有的注意力都汇聚到结束这一切上。
女佣们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钟,里面实在没有动静,忍不?住敲了敲门?。
“夫人?——”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蓝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淡淡地对?她们说:“我吃完饭喝了药以后想休息。”
女佣点头:“可以。”
于是,她们伺候蓝嘉吃早餐喝煎的中药,她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被如数汇报过去。
对?面的人?可能?是易允,也可能?是何扬。
蓝嘉表情淡淡。
等到所有人?出去,卧室门?关上的刹那,蓝嘉找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一把小刀。
她忽然想起,她不?需要?做什么削水果的事,只要?她想吃,立马会有人?做成果盘送进来,不?用害怕氧化,随时都在更换,呈现?到她面前的永远最新鲜。
蓝嘉看到烟灰缸,拿起来,但她无?法做到一下子砸死自?己。
半晌,她眼珠子落到浴室。
蓝嘉放了三分之一的水时,女佣们忽然闯进来,像是得?到什么指令,把屋子里上上下下可能?觉得?危险的东西全部拿走,甚至有两个人?如影随形地监视她,见她在浴缸里放水,脸色沉静。
“夫人?,您要?是想沐浴,我们可以伺候。”
“你若是想自?杀,也请您考虑尚在别墅里的亲人?们。”
蓝嘉浑身一震。
女佣说:“还请您不?要?用自?己的死亡,去挑战先生的底线。”
易允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们都不?是普通女佣,从基地里挑出来,知道该如何拿捏眼前这个心善又压了很多事的女孩。
还是那个长相英气的女佣走过去将?她强行扶出去,“你就算再不?愿意,如今也嫁给了先生,是易家板上钉钉的女主人?,您要?做的就是顺从、听话、安分地跟着先生好好过日子,先生是喜欢您的,您要?是能?接受他,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这世上所有痛苦的来源,在于自?己不?会妥协,过分较真。”
蓝嘉心如死灰,自?嘲:“顺……从?”
“是的。”女佣面无?表情地开导她:“只要?您顺从先生,您就是要?星星要?月亮,先生都会给您想办法。如果您一定要?跟先生对?着干,最后受伤的是您、是您在意的家人?们、是被您辜负信任的剧团伙伴们。”
蓝嘉的语气轻飘飘,很遥远,很遥远:“所以,你们是想说,这就是我的命运,对?吗?”
“没错。”
蓝嘉表情和眼神坠入无?边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