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吃鸡腿。”严晚棠抱起她,“又重了这么多,长得可真快。”
“因为我吃好多饭。”
“晚棠阿姨,你快抱我们,我们两个也长高了呢。”小北小南朝严晚棠伸出手。
严晚棠放下薛小海,又抱起她俩:“确实长高了,也重了,真不错,和你们妈妈长得越来越像了。”
寒暄了一会儿,薛屿就让尤克恩带着孩子们乘航天器回白塔了。
她还有正事要和严晚棠她们讨论呢。
关于女性处境这个事,要想解决,道阻且长,需要长时间作战。
最后,她们的计划是,让严晚棠一行人分散各处,在全球范围内挑选出体能、智商优越的女性出来,由严晚棠她们在暗中培养,让她们能够充分的机会挥出自己的潜力。
与此同时,薛屿在自家的别墅,成立了一个地球球长所。
她将球长的力量凝聚于球长所中,不知不觉,所有动物仿佛都知道了这里有个球长所,可以帮助它们。
无家可归的动物千里迢迢来到球长所,薛屿就会把它们送到白塔。
那些在地球还能拥有栖息地的动物,薛屿就先让它们留在地球,她送去白塔的,都是那些在地球找不到安家之地的动物。
渐渐的,不仅动物们知道球长所,有一部分陷入绝境的人也能感受到球长所的存在。
在某个偏远山区,一个虚弱的母亲躺在床上,女儿在床边哭泣。
一个男人在家里翻箱倒柜,嘴里骂骂咧咧:“钱呢!把钱藏哪里了,不说是吧,还没被打够是不是?”
“你是不是把钱拿去给这死丫头交学费了?上个屁的学,赶紧进厂打工去。”
女孩在母亲的枕头下藏了一把刀,轻声对母亲道:“妈,我们必须要解决,我们得找到一条活路。”
母亲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某种力量,她努力撑起身体,按住女孩的手:“去找地球球长,她会帮助我们的。我们去找球长,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们再自己解决。”
父亲拿了家里的冰箱出去卖,狼藉一片的家中已经不剩什么了。
女孩收拾起书包,紧握着自己的学费,搀扶起母亲离开家门。
离开村子、走出大山、她们不知道地球球长在哪里,但隐隐约约中有一个方向在指引着她们。
“妈妈,怎么有一头驴和一条狗跟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女孩扶着母亲,回头看那头驴和狗,还有几只枯瘦如柴的不知名动物。
母亲也回头,认得出来那头驴:“这不是赵铁农家的驴吗,前段时间听赵家的说,这驴年纪大了,拉不动磨了,要杀了吃肉呢。”
说到这里,女人声音哀伤:“拉了一辈子磨,不中用了就杀掉吃肉,唉,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妈妈,这头驴该不会是也要去找地球球长吧?”女孩突然道。
母亲笑了笑:“可能是吧,我们继续走。”
沿着土路走了有一段时间,那头驴忽然惊腾起来,窜进一旁的林子中,躲在比人还高的芒草后方,芒草摇曳,遮住了驴的身影。
后方传来摩托车的声音,一个劲瘦的中年男人开着摩托车过来,停在母女俩旁边,问道:“姜婶子,有没有看到我家的驴?头上有个两个白点的那头?”
女人道:“没看到。”
“你们去哪里?”中年男人对她们笑了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回娘家?家丑不可外扬,夫妻间打个架都是家务事,你又能跑哪里去呢,这结了婚啊,就是一辈子,认命吧。”
男人启动摩托车:“好了,我得走了。这头蠢驴真是的,拉磨久了好像能听得懂人话了,前几天在它面前说了几句要吃驴打滚,它还真的跑了,等我找到了这畜生,狠狠抽一顿才行。”
男人走后,母女俩继续向前。
那头驴再没出现过。
等到了晚上,母女俩在小镇的破车站等车时,远远的,看到那头驴沿着河流下方的小路走着。
它看到了她们,朝她们嘶吼一声,似乎在打招呼。
顺着心中的指引,母女俩转了好几趟车,兜兜转转花了半个月来到一个叫江州市的地方。
这些天,女人一直收到丈夫打来的威胁电话,她刚开始很害怕,但越是靠近江州市,心却不慌了。
“地球球长到底在哪里呢?”母女俩在城里转了一个星期,女儿的学费是她们唯一的盘缠,都花得差不多了。
夜里,在靠近郊区的地方,看到一头驴和两条狗。
女人再次认出,那头驴就是先前赵铁中家的驴。
母女俩跟着驴走,走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天亮,她们在一栋隐秘的别墅外停下。
驴和狗往铁门内张望,疲惫的眼神泛起活络的光。
母女俩也不敢出声,一直在等着,期间去买几瓶水,分给驴和狗一起喝。
驴不叫,狗也不叫,它们和母女俩一起安静地在铁门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