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疯了。
像在比谁的吻技更好,或者谁亲吻的力道更重。
其实具体的细节戚许已经记不太清了,也不敢重复去想,总之虞青砚说要疼他,戚许却没有舍得。
他翻身将人重新按在身下之後,一边沉默而凶狠地亲吻虞青砚的嘴唇,一边把手伸了下去。
然後在虞青砚想把左手抽出来帮他的时候,戚许再次喘着粗气盯着他看了一眼,停顿了几秒钟之後,紧紧贴着虞青砚的身体,自己给自己解决了问题。
封闭的帐篷里弥漫着某种暧昧至极的特殊味道,和他们旁边散落的几团卫生纸一样令人无法忽视。
当身体丶心跳和呼吸逐渐平息,戚许才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麽时候又落了雨,但不算很大,还有风呼呼刮过的声音。
他当时盯着帐篷里的某一点,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麽感觉。
老实说,对于一个已经饥饿了很久很久的人来说,即使是自己动手,在贴着虞青砚并且和他湿吻的过程中,戚许都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和极致的快乐。
甚至生理上的都是其次,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当虞青砚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在他耳边放大,并且持续不断冲击他的耳膜,戚许简直要被那种刺激而满足的感觉给弄疯了。
某个瞬间,戚许甚至觉得地球在下一秒爆炸都没关系,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但与此同时,彻底回过神来的戚许又很想重重扇自己一个耳光。
因为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他不应该放纵自己的欲望,不论是跟虞青砚拥抱丶接吻,还是做其他亲密的事,这些都是不对的,是错误的,危险的。
然而在戚许沉默着起身拿湿巾帮虞青砚擦拭身上的痕迹时,虞青砚顺势用指腹在他手腕上勾了一下,“别皱眉。”
戚许动作一顿。
虞青砚莞尔,“关键是你这个表情特别像我刚才强迫了你。”
但实际上虞青砚根本就没动手。
虞青砚真的是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在关系不远不近的外人面前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在戚许这里。
“好了宝贝儿,”虞青砚用左手在戚许肩膀上随便捏了两下:“压力没必要这麽大。”
“你现在什麽都不用想,爸爸又没逼你,也什麽都没问你,怕什麽?”
“我。。。。。。”戚许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他们折腾的时候动静太大,把虞青砚的衣服弄得很皱,还沾上了一些乱七八糟暧昧不明的痕迹,擦也擦不干净,味道也挥之不去,因此虞青砚起身去包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过来换。
戚许在後面看着他。
虞青砚动作很自然也很随意,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完全没有要给戚许压力,催他或者逼他的意思,好像他们之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需要放在心上,戚许根本没必要因此感到混乱或者为难。
不想说没关系,有秘密也无所谓。
反正这只是虞青砚心疼他的方式,进与退虞青砚都给戚许留了充足的馀地。
最後也是虞青砚伸手关的灯,他笑着跟戚许说了晚安。
当时帐篷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当中,可之前那些黏腻暧昧到足可以溺死人的味道还没散,听着虞青砚近在咫尺的呼吸,戚许忽然就觉得非常非常难受。
是。
虞青砚心疼他,所以告诉他无所谓,没关系。
可戚许难道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
在沉默了近十分钟之後,戚许没忍住还是叫了一声“小叔叔”。
虞青砚显然也没睡着,“嗯”了一声,懒洋洋侧过身来问他怎麽了。
在冲动丶烦躁丶压抑和自厌等重重情绪之下,戚许听见自己哑着嗓子说:“我需要一点时间。”
虞青砚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我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戚许在心里艰难地组织了下语言,非常缓慢地说:“这件事我一直都不愿意提,更不想让你知道。但在你面前我可能永远都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所以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听完他的话虞青砚静了片刻,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忽然笑了一声,直接在黑暗中擡手搂住了戚许,在他背上用力搓了两下。
戚许说需要时间,虞青砚就给他时间。
回到北京之後,两人甚至都没见过面,虞青砚用一种非常妥帖和周到的方式,给戚许留了充足的酝酿空间。
但他们的联系却始终都没断过。
每天戚许都能收到虞青砚发过来的微信,知道虞青砚是什麽时候出的门,在哪里,见了谁,做了什麽。
想到这里,戚许不自觉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以往他工作的时候都是把手机交给小乐,最近却始终都贴身放在自己身上。
但今天有点奇怪,虞青砚到现在还没联系过他,对话框始终没有未读消息。
就在戚许垂眸用拇指在手机金属边框上摩挲一下,想着要不要给虞青砚发条消息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嗡震动起来。
完全陌生的号码。
戚许还没来得及接起来,擡眸就看到有个穿黄色马甲的外卖员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探头探脑地走进来,非常显眼地吸引了拍摄现场所有人的目光:“你好,请问戚许戚先生在吗?”
“这里有您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