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五千平的面积,实际上根本用不了那麽多。
于是除了健身房丶茶水间丶休息室丶母婴室之外,虞青砚又单独修了一个攀岩室。
最开始主要是因为戚许喜欢,省得老往俱乐部跑费劲,而且戚许当时在虞青砚开的俱乐部很出名,长相太招眼了,总有小姑娘在底下看他。
後来戚许出国,虞青砚时不时也会过来玩一会儿。
一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是因为全神贯注往上攀爬,最终在达到极限时从高处下降的过程,能让他感觉身体被掏空,躺在垫子上大汗淋漓进入一种完全放空,什麽都不用去想的空白状态。
非常解压。
也非常有助于调整情绪。
于是当戚许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虞青砚系着安全绳在攀岩墙上往上攀的背影。
从戚许的角度来看,几年不见,虞青砚攀岩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分明选的是难度最大的一条线路,在悬垂岩壁上依然能利用身体摆动的惯性,像钟摆一样甩到目标位置,紧紧抓握住远处的岩点。
在发力的状态下,手臂拉伸至极限,背肌如同展开的翅膀,手臂肌肉看起来也非常流畅漂亮,双腿笔直修长,整个人都像一张拉满的弓。
露出来的脖子上有跟他差不太多的暧昧痕迹。
因此戚许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天晚上虞青砚曾经仰起头,在他面前浑身肌肉紧绷又放松的样子,脚步蓦地一顿。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没想清楚到底应该怎麽说或者怎麽做之前,他本应该跟虞青砚保持不见面的默契,偶尔用微信或电话联系。
这样他才能更清醒,更理智。
但或许是那束玫瑰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一如虞青砚这个人。
总之等戚许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虞青砚公司楼下。
他不止一次发现,他在虞青砚面前几乎是没有自制力的。
永远有想按捺却按捺不住的冲动,永远有想克制却克制不了的渴求。
看不见会想,碰不到会觉得难受。
直到这次永川地震他才知道,原来过去那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并不是他戒断了,而是他强迫自己麻木了。
听见动静的虞青砚从高处陡坡上回头,看见突然出现的戚许显然愣了一下,然後勾起嘴角,直接松手,让下降器拉着他匀速下降。
“收到花了?”攀岩毕竟是个需要很强爆发力的运动,饶是这两年虞青砚玩得次数不少,此刻依然有些气喘吁吁,走到旁边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之後方才转过头笑眯眯地问戚许:“喜欢吗?”
戚许无法违背内心,只得“嗯”了一声。
虞青砚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眯着眼睛走过来,用汗湿的手在戚许下巴上勾了勾,像调戏人一样低声说:“喜欢爸爸天天给你买。”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被虞青砚碰过的地方不受控制变得很热。
戚许沉默了一会儿,黑沉沉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看。
虞青砚便任由他看,笑得坦坦荡荡的。
毕竟虞老板知道自己长相好,就算三十多岁不算特别年轻了,可现在的他又比年轻时多了一点别的味道,虽然具体是什麽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坏事。
只不过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後,戚许先顶不住了。
他轻吸了口气偏开头。
虞青砚则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哎”了一声,挑眉:“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这麽纯情?”
戚许:“。。。。。。”
他哪里是纯情?不过是因为心里那些压抑的丶沉默的丶黑暗的事情太多,导致他没办法心无旁骛地注视虞青砚。如果看得太久,他害怕心里那些如同藤蔓般疯长的占有欲和情感会控制不住倾巢而出,在这里跟虞青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来。
“一身汗,我去休息室洗个澡换身衣服,”虞青砚根本没问戚许想没想好的事,也没问戚许为什麽会突然过来找他,直接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扔到垃圾桶里:“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
戚许点了点头。
来都来了,他当然不可能跟虞青砚打个照面就走。
虞青砚洗澡的速度很快。
其实就是简单冲了一下,大概用了十分钟不到,很快就换了身干净衣服带着一身潮湿水汽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给闻卓阳拍了一天照片饿不饿?”虞青砚问。岳戈
“还好。”戚许晚上在摄影棚里吃了外卖,虽然没吃几口。
“刚运动完,我倒是有点饿了。”虞青砚胳膊搭在戚许的肩膀上推着他往外走,“陪我吃个宵夜吧宝贝儿。”
于是他们一起在楼下吃了点东西,餐厅老板跟虞青砚很熟,看到他进来立刻迎上来打招呼,发现跟虞青砚一块儿过来的不是江珩还愣了一下,“这是?”
“这是。。。。。。”本来按照虞青砚的习惯,应该脱口而出“这是我儿子”,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麽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一时间竟然有点犹豫。
“我叫戚许,”戚许直接把这话接了下去,跟餐厅老板握了个手,“您好。”
老板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跟戚许握完手後竖起大拇指夸他:“小夥子真帅,长得跟明星似的。”
“可不嘛,”这下虞青砚笑了,侧过头与有荣焉:“网上粉丝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