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长老赤红的双目逐渐恢复清明,有了松动的迹象。
而东晏长老这处,在耗费了巨大的灵力,终于拉稳加上温子瑜丶宗子茂和凌焉戈共十一位弟子。
凌焉戈在最末尾,东晏长老微微一动,她便像一个秋千一样晃来晃去,她拿的玄铁仪随着晃动,险些掉入漩涡中。
凌焉戈将玄铁仪紧握在手中,颇有劫後馀生的感觉,这东西可是她将来要挣钱的宝贝,决不能丢,但此刻她灵力被压制,打不开储物袋,拿在手里又危险,她只好奋力把它扔到上面。
掉入漩涡想找回来就难了,但是扔到平地上,等玉芝长老平静过来,应该能找到。
她这样想着,又抱紧了温子瑜的大腿。
尚坷见玉芝长老欲要接过襦裙,偷偷舒了一口气,再次劝慰道:“穿上试试,这里没人会笑你。没人会觉得你不……”
砰——
一个黑色的铁块砸到尚坷的头上。
接下来的话止住,尚坷抱着头,“特麽的,谁砸我!”
黑色的铁块掉在地上,骨碌骨碌滚到尚坷的脚边。
尚坷愤怒捡起。
等等——
这是玄铁仪!是凌焉戈挑选的法器玄铁仪!!!
尚坷本不应这麽激动的,如果前面站的不是玉芝长老,如果不是有男弟子曾经用玄铁仪偷拍过玉芝长老穿女装的情景,如果不是由此而引发了玉芝长老的心魔。
尚坷掩耳盗铃,想要将它藏在身後,但……竟不小心触动到它的开关。
玄铁仪蓦地亮了起来,它被啓动了!
尚坷:“……”救命!
很好,温子瑜和宗子茂又多了一个同伴,以後他们三个组合干脆就叫,怎麽无所不用其极地让尚坷倒霉派吧!
玉芝长老收回手,退後了一步,刚才的一幕他已尽收眼底。
血丝再度爬上眼球,面容重又癫狂。
“骗我!你在骗我!你与他们一样,想把我穿女人衣服的样子拍下来,让所有人看!让所有人耻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我杀了你!”
尚坷的相貌与曾经哄骗他穿衣裙的女弟子相貌重合,无数奚落嘲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好恶心,他一个大男人,怎麽用粉色的东西。”
“他就是个怪物,我们不要与他接触了,不然会变得和他一样。”
“一个男子不去做男子该做的事情,竟然与女子一样,绣花做荷包,实在是家门不幸!从此之後,我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嘴上说着不喜欢,其实根本不舍得脱下来吧!”
“他怎麽可能会猥亵你一个男子,你是怪物,不要把别人也当怪物。你的行为对门派的弟子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经过我和其他长老的商议,决定让你退出门派,这几日你收拾收拾行李就走吧。”
“我只是喜欢粉色,只是喜欢绣花做荷包,我想要穿女子的衣裙,有错吗?!”玉芝长老五指聚拢灵力,猛地击向尚坷,“我帮助弱小,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可就因为我与别的男子不同,你们便认为我是怪物,欺辱我!辱骂我!意图杀死我!世道为何会是这样?!”
尚坷来不及召唤未凝,硬生生受了他这一击。
五脏六腑仿若要碎,尚坷擦去嘴边的血,擡眸盯住他。
她不耐烦道:“你没错!”
“我不过是喜欢粉色而已,不过是想穿一件粉色的襦裙而已,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们这样对我!”
他挥袖,又是一股凶猛的灵力击向尚坷。
尚坷刚刚勉力站好,再次被打得飞出几丈远。
在地上连番滚了几个滚,撞到架子才停下,尚坷支撑着爬起,牵动背後被撞伤的地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疼——
“尚掌门,老夫求你了,你别逞强了!”东晏长老欲哭无泪。若是尚坷真在此处出了事,他能逃的了干系麽!宫主能绕得了他麽!
“闭嘴!我还就不信了,一个心魔,我破不了它!”
东晏长老活了半辈子,还从没有人叫他闭嘴过,因为太过于震惊,所以真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