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朝着陈司煜面前晃了晃,试探性地说:“老大,我替你接了?”
陈司煜虽然没表态,但也没拒绝。
在池峰这儿,没拒绝就是默许的意思。
所以,他这才接了电话。
而另一头的冉雾也察觉到不对劲,她知道陈司煜是和周齐一衆人在外面吃烧烤,也知道陈司煜不可能让别人碰他手机,他有洁癖。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陈司煜故意让这个人接的电话。
他这是在给她摆谱。
意识到这点後,冉雾冷笑一声:“你家老大?谁啊?”
池峰张口就来:“你不认识我家老大,还给他打电话?”
冉雾笑笑,语气中带着不好意思:“那抱歉啊,我可能是打断了,挂了——”
话还未落地,听筒里就传来陈司煜的声音:“池峰,手机给我。”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打火石被摩擦的声响。
冉雾知道他是在路边抽烟,因为听到他吐烟雾的呼气声了,而大排档的吵闹声离他很远了。
“怎麽不说话?”
陈司煜率先打破安静。
经过刚才的事情,冉雾心里也起了一股无名火。
她笑了下:“不是你先故意让别人接电话的吗?陈司煜,你不想接我电话的话,我现在挂了也可以。”
陈司煜抽了口烟,听出她语气中的不爽,扯唇笑了:“怎麽?就只能你不接我电话,不能我不接你的?”
冉雾点头,倔得不行:“对。”
陈司煜被气笑:“还对?”
冉雾抿抿唇,“如果你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挂了。”
路边凉风习习,吹散烟雾。
陈司煜声音带着一股颗粒感:“脾气还挺大,今天是谁先不告而别的?冉雾,难道不是你先睡完我就跑的吗?”
冉雾知道这点自己做的不多,但此刻也不想道歉,只是硬邦邦地说了句:“我台北的同学结婚,邀请我去参加婚礼,时间紧迫,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讲。”
陈司煜闻言,点了下头:“可以,那之後我给你发的消息也没看见是吧?”
冉雾自知理亏,不再辩论:“但我现在不是给你打回来了吗?”
男人笑了,猛地抽了一口烟,猩红一点亮了两秒。
“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你才想起我?”
冉雾不知道说什麽,沉默不语。
风吹了那根烟半截,陈司煜最後掐了烟,声音逐渐冷硬:“说话,冉雾。”
男人的语气凶巴巴的,让冉雾心里生出委屈。
大概是因为孤身一人在台北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深夜万籁俱寂,心里防线最薄弱的时候。
她有些想哭,“你凶我做什麽?”
陈司煜听出她语气中的哽咽,怔愣一瞬,缓和了许多:“是我的错,我道歉。”
认错态度倒是积极。
冉雾垂眸,盯着地板上光溜溜的脚,语速放得很慢:“陈司煜。”
陈司煜嗯了下,“说。”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我们,做炮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