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很乖,不乱上厕所,也不乱叫,唐澄收拾完狗窝铺上新的尿垫。
“你倒是比阿芯省心。”
唐澄轻笑着,却不料一擡头,一道身影正站在楼梯上,是陆芯雪。
她已经换好睡衣,长发披散在身後,两鬓还能看见清晰明显的水珠,一双眸子醉意退散,闪露的是清醒和精明。
她们两个人都失算了,谁也没想到陆芯雪会“清醒”得站在唐澄面前。
就连陆芯雪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麽自己忽然决定醒来和唐澄好好掰扯这件事情,毕竟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大概是不会去直面唐澄的所有质问,回避所有和自己相关的秘密,更别说是这件和自己有直接关系的事情。
唐澄缓缓起身,克制住试图回避陆芯雪视线的瞳孔,将背在身後的手缓缓放置在身体两侧,试图缓解紧张,她会和自己说什麽?
“阿芯。”
“你刚刚说家里总算有一个省心的,是谁?”
是明晃晃的揣着答案问问题,留给唐澄的只有窘迫,她怎麽也没料到会被陆芯雪听见。
“阿芯听错了吧。”
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眼底藏着的是唐澄看不透的眷恋和调侃。
唐澄最後还是缴械投降,将爱迪生重新放到狗窝里,唐澄凑近陆芯雪。
“阿芯还来记我的仇,我还没找你算账。”
或许陆芯雪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今天会下楼来找唐澄,或许是原本心上就有愧疚,还是说因为唐澄调戏自己心上压着一丝恼怒。
但现如今站立在唐澄对面,她更多的还是无措,她不善言辞,对待这样的情感交织也没有充足的语言体系去表述。
陆芯雪有些後悔茫然地下楼。
对面的人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伸手去牵陆芯雪,“走吧,先上楼,帮我贴个膏药。”
唐澄主动开啓话题:“所以半个月前她联系我,让我回家也是你从中暗示?”
陆芯雪不说话,答案也就写在她脸上。
“你帮她拿回唐家,然後你让她来教我,督促我拥有自保能力,可你分明不想我入局,为什麽还默许她带我进来?”
唐澄问出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陆芯雪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她爱自己毋庸置疑,推开自己是,将自己扯进她的生活也是,可陆芯雪不会让自己站在天平中间,一旦确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摇摆不定。
“唐轻谷自己都未曾入局,你觉得她有能力带你进来。”
陆芯雪轻笑,黑夜中,她脸上的红晕在逐渐消退,覆上来的是带着寒凉的冷意,面对这件事情陆芯雪似乎比她想的还要执着。
她就那麽看着唐澄,身後是不带着一丝光线的阴暗,只有那双眸子在闪烁。
“那还真如她所言,我们俩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她还和你说了什麽?”陆芯雪警觉。
唐澄忍不住靠近,这样的陆芯雪褪去表面上的冷意,带着嗔怪。
“我不告诉你,”唐澄一手牵住陆芯雪的手,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从背後贴上陆芯雪,带着人往房间里走,“阿芯总有秘密瞒着我,我觉着我也不能什麽事情都告诉你。”
“唐澄!”陆芯雪转身,挣脱唐澄的亲近,腰上还有掌心残留的馀温,直到看见唐澄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和轻轻勾起的薄唇,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你过分!”
“好啦,没事的,”唐澄安抚,“咱们比比看是你先清理干净,还是我更快一步找到真相。”
似乎是挑衅,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盯住陆芯雪,尽管着这是激将法,但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就比比,事先说好,不准冒险!尽力而为。”
“好。”
这已经是陆芯雪能给出最大的让步,或许是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唐澄没办法在她的领域上突破自己的重围。
“对了阿芯,我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