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芯雪侧过脑袋,与靠在肩膀上的唐澄撞上,视线交织,还没开灯的房间中涌出暧昧,目光下移,微弱的月光掉进房间,又正好落在两人的红唇上。
“为什麽要找我?”
唐澄问,言语间是调侃,陆芯雪却知道,那双环住自己腰肢的手已经在逐渐僵硬,与她不同的,那不是冻僵,而是心上的慌乱。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越发频繁的呼吸,双唇间的距离一再靠近,分不清是谁主动,亦或者是情感使然,唇齿间交合,重叠,陆芯雪被唐澄掰正,面容相对,唐澄将人压在墙上,一只手扣住陆芯雪的脑袋,一只手从後腰处搂紧。
她们的吻很深,直接的闯入,侵占整个口腔,共舞後,是挑逗,缠绵。
从墙角到床上,围巾,外套被扔在地上,围巾上沾染了不少雪,室温逐渐升高,冰晶逐渐融化,成了一滩水,就躺在地上,随意流淌。
唇终于有了分开的时候,夜里,唐澄终于看清陆芯雪的表情,她的手难得回温,攀上她的腰腹後背,唐澄忍不住的浑身战栗,眼神愈发颤抖,腾出手抓住那只点火的手,弯腰稍作警告:“阿芯,别闹。”
陆芯雪听得清楚,却没当回事,那只手愈加放肆,从背後引到生前,唐澄刚刚冲完澡,还没来得及躲闪,一下被陆芯雪擒住。
是逗弄,也愈加放肆,陆芯雪脸颊微红,而她身上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她身上散发的甜罗勒味道愈发浓郁。
窗外烟花绽放,或许是别家的,也可能是双母放出来的,唐澄没心思去探究,彼时只想和眼前人好好享受难得的眷恋。
陆芯雪的衣服很厚重,唐澄拆了许久,才是将那件衣服缓缓褪下,月光洒下,晃了彼此的眼睛,这次率先吻上来的是陆芯雪。
唇重新覆盖上,沿着下巴缓缓下落,是侧脸,耳朵,脖颈,往下是肩膀,腰肢,解开的外套被扔到地上,精准落在不远处的围巾上,融化的雪水泄了一地,被外套重新覆盖到地面,不过片刻,雪水被重新吸入外套,潮湿饱满。
唐澄重新吻上那张唇,饱满且敏感,舌尖是忍不住的撩拨,放在腰间的掌心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生前人的异样,很快,唐澄就精准找到锚点。
烟花硬生生的冲向天空,半晌没了声,陆芯雪仰着头,能看见那根烟花的尾端,从空中划过一道痕迹,在空中炸开,轰隆一声,眼中泛着白,点亮了半片天空。
和标记的感觉很不一样,标记是缓释痛苦,却迟迟不能满足心头的焦躁。
分明已经过了,可唐澄似乎还不想放过她,那一双手狠狠固住,不允许她动弹,于是乎还没降落的烟花是一波连着一波,带着刺眼的光亮冲进陆芯雪的颅腔。
僵硬的身体逐渐回温,後背甚至沾染上汗渍,起伏的胸口再也承受不住激烈的触碰,陆芯雪偶尔会想,她分明是机械师,可那张嘴怎麽就那麽厉害。
热吻重新沾上她的唇,唇周都带着湿润,似乎抢占一个还不够,唐澄原本扶在她腰上的左手缓缓挪动。
双唇同时被撬动,缓缓深入,湿热饱满紧紧包裹着唐澄,她坏心眼得凑近陆芯雪得耳边,“阿芯,我可以开始麽。”
她分明还没回应,唐澄就开始,她依旧没变,像是从天而降,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没留给她挣脱得馀地,陆芯雪很诱人,浑身散发着百里香的味道,表面上是辛辣激烈的,剥开外壳,能品尝其中的甘甜,另一只手轻轻托起陆芯雪的腰肢,帮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唇舌还留在陆芯雪的後颈处,她们可以做任何,却不能标记陆芯雪,唐澄的唇擦过陆芯雪的後颈,连带着整个人不由自主直起腰来。
陆芯雪原本抱着唐澄的後颈,接连的潮水逐渐覆盖意识,然後是忍不住的喘息,细小的声音从唇间泄露,像是地上吸满水的外套,雪水沿着翘起的衣服边角缓缓掉落。
陆芯雪不由自主地抵在唐澄的肩膀,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推开面前的人,却聊胜于无。
後来,陆芯雪也不记得唐澄和自己纠缠了多久,她深知机械师的耐性有多强,索性便放弃挣扎,投身其中,却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识的。
最後那几次唐澄的吻很轻,落在她的面上,却又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发了狠的亲吻,像是要在她身上落下绝对的标记,可最後也没忍心让陆芯雪喊出一声疼来。
陆芯雪知道她们在告别,在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中都在做着告别,做着彼此这一别可能永不相见的准备。
後来唐澄将她抱起走向浴室,冲洗擦拭干净,在整齐干净的床单上休息。
唐澄从背後紧紧抱住她,陆芯雪蜷缩在唐澄的怀中,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的温暖。
陆芯雪又做了个梦,她又梦见自己和唐澄离婚了,像是无法避免的海啸,在梦境中狠狠扼住她的咽喉,不能呼吸,她深知这是梦境,却迟迟无法苏醒。
窒息感涌上鼻腔,激烈刺激的疼痛迫使她惊醒,是梦,是梦,侧目,看向那个睡得正熟的唐澄,陆芯雪想起来了,这可能不是梦,她和唐澄真真正正要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