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麽又重新变回那副样子,馀夏安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而唐澄能否回来,似乎又成了一个未知数。
钟柔:“馀夏安,可信麽。”
沉默,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陆芯雪没忍住还是了根烟,没放入口中,只是看着烟蒂燃烧,等它全部燃尽。
“她暂时还不能离我太远。”
留着馀夏安,陆芯雪还有大用,无论她所作的一切是为了谁。
“那我们……”
“通知她,我们开始行动。”
陆芯雪的声音很淡,下达这个指令,意味着钟柔短时间内不能再离开A市。
“你认真的?”
“我送妈妈和外婆去G国了,咱们可以放手一搏。我许诺她,扳倒顾家,陆家所有股份,我都给。”
“真是疯了,”钟柔给出评价,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芯雪,“你没和我开玩笑。”
“真的。”陆芯雪放下手中已经熄灭的烟头,“我明天去找顾舟。”
陆芯雪原本还想再交代点什麽,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钟柔带回家休息,“你看看你这黑眼圈,你又几天没睡了?”
唐澄走後,她每天睡眠时间到不了五个小时,她想过很多办法缓解焦虑,可最後都于事无补。
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三,她和唐澄都未曾见面,但想也能想到,就是在自己家中研究生物能芯片,偶尔两个晚上,陆芯雪会让孙叔开车在她家楼下,看昏黄的灯光彻夜明亮,难得心安。
唐澄约她见面是在前一天晚上十点整,陆芯雪那时候还在房间休息,试图早早入睡。
算准了她的休息时间,精准的像是早有预料。
见面那天陆芯雪早到了半个小时,却在餐厅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电话拨通过去,她就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陆芯雪甚至无法形容自己心情,那个本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可陆芯雪就是知道,那个人不是唐澄。
她又回来了。
是纠缠的鬼魂,向陆芯雪展露过去所有的恐惧,记忆里不断重复的那些混乱。
她像是重新回到失去唐澄的时间,一遍又一遍的失去,一遍遍侵蚀着陆芯雪的心脏。
“小陆总,有事儿?”
“……来咏鸣茶室,咱们商量解除婚约的事儿。”
“行。”
电话挂断後,陆芯雪是很少有的心慌。
她为什麽会回来,她怎麽回来的,唐澄又去哪儿了?
那些问题涌上心头,她甚至于说不清自己等下面对她应该是什麽情绪。
她应该笑麽,终于摆脱那个纠缠的人,还是应该难过,或者愤怒。
等那人过来时,她给馀夏安拨了电话询问情况,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言语间都是不清楚。
见面时,那人重新画上夸张的妆容,眼线细长,带着在唐澄身上从未见过的艳丽。
那人坐在陆芯雪对面,西裤交叠,栗色的大波浪落在胸前,红唇美艳的像是最新鲜的春果。
“你该早点通知我,最近记性不太好。”
“签字,然後可以走了。”
陆芯雪擡手递去一张合同,上面条例清晰,权益分布公平,唐澄不算净身出户,陆芯雪还给了她不少现金,若是理财得当,後半辈子两个唐澄也衣食无忧。
“真是冷漠,”那人掐着手中那张合同,来回翻看好几遍,忽然又问:“陆芯雪,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