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他说句情话,程煦安心里乐开花,揽他拥进怀里,埋头在他肩颈处,啃咬他的皮肤,含糊道:“南南,我爱你。”
池溪南垂眸轻笑:“等回到首都,带我去看望一下伯父伯母吧。”
程煦安微怔,随即,笑着回答:“好,我会一直陪着你。”在首都的时候,程母也有意让程煦安带他回家,程煦安自然尊重他的意思,几轮下来,他一次也没有踏进程家,因为害怕不敢面对。现在许是栎城闪烁的群星给了力量,池溪安想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程煦安。
林青隐在榕树後沉默无声不知在想什麽,顾易和晏川覃点烟闲聊,纪月泽和谢枳深玩起手游意外合拍,倒是馀昼尽显孤独。
池溪南拍了拍程煦安的手背,朝独自抽烟的馀昼擡了擡下巴,说:“我去看看阿青。”
程煦安会意,点头说好。
馀昼低头吸烟,白烟在暖黄灯光下弥漫散开,程煦安一个箭步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对方冷不防被带着往前踉跄小步,他嗤笑打趣:“顺利求婚就这麽开心?”
“那当然,要不是中间分开五年,我一定比黎澈结婚早。”
馀昼吐出烟雾:“那就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程煦安不置可否:“口头艺术就免了,我比较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
馀昼倒也大方:“行,最近有喜欢的东西告诉哥,哥搞来送你。”
“月泽手上那辆大红超跑,我喜欢的紧,搞来给兄弟当婚车呗。”
馀昼捏烟的手一顿,扭头掐烟,神情不明:“你不比我机率大?”那宝贝车纪月泽也喜欢的紧,那是轻易可以送出去的。
程煦安耸肩:“我试过他不给,哥去帮我搞来,就当是送我的结婚礼物。”
“不去,换个东西。”
“你别怂啊,你去试试说不定他就送你了。”他继续怂恿:“平时就哥跟他关系最好,形影不离的,只要你开口,他肯定舍不得拒绝。”
他就是拿定几人从小的情分,加之自己难得开一次口的原因,料定对方不会拒绝自己,果不其然,馀昼扬了扬手说:“我试试,搞不定就换个礼物。”
程煦安见好就收:“好嘞,哥。”
另一边,池溪南拿走林青手里的烟,柔声道:“阿青,少抽点。”
“知道了。”他配合的收起打火机。
这座山已经和十八岁印象里的模样大差径庭了,林青望着山下风景,表情平静又忧伤,池溪南看他,知道他又在无声思念楚风。他想为好友分忧,却无能为力,楚风死去的那刻在林青这里得到了永生。
死亡是不可逆的,世上任何人事物都是不可逆的,时间迳流不息,逝去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完美复制。楚风的死亡,馀昼说出口的反话,晏川覃的年少暗恋,谢枳深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喜欢,还有池溪南和程煦安分开的五年都是不可逆的。
作为多年好友,池溪南不愿见到他忧伤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阿青,向前走吧。”
林青轻笑:“走去哪啊?”
池溪南知他是在装不懂,但还是忍不住越界道:“去哪都可以,别再自困了。”说完他才发觉自己喉间的酸涩,那段未长久的情窦初开他是唯一证人,明明他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可偏偏他一字一句说的那样清楚。
没等对方回答,他就後悔了。
池溪南咬唇抱住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林青,懊悔道:“对不起,阿青,对不起。”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连自己都劝他忘记,他重复不断地道歉,直到感受到对方颤抖的身体时,他的道歉声才戛然而止。
这是自那次林青情绪崩溃後池溪南第一次见他哭,不同那次的撕心裂肺,这次的林青哭的隐忍又克制。
身後程煦安气鼓鼓的止住脚步。
不远处搭帐篷搭的眼冒金星的黎澈和楚明桓已经各自摆手不干了,最後丢给顾易和晏川覃无奈收拾残局,其实程煦安包了整座民宿山庄,是黎澈和楚明桓非贪玩,幸苦半天结果也没人入住。
清晨五点半,程煦安抱着池溪南在日出东升的第一缕阳光里接吻,橙红的阳光洒在池溪南脸上,像颗熟透了的柿子软糯香甜。十人同沐一缕晨光,日初很美,新一天开始,黎澈困得不行趴在顾易背上迷迷糊糊看了眼日初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