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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第31章

今天阳关明媚风向正好，程煦安推着胡筱筱走出咖啡店，她父母正好来接她，又是一番道谢後。两人才坐车离开，路上趁等红绿灯的时间，程煦安偏头问：“要不要回家吃午饭？”

这段时间两人都忙，程煦安因为这次的事情没给人情面，对方私下搞了小动作，导致他隔三岔五就得加班。池溪南也要忙着画画稿，说好的去拜访程煦安父母只得一拖再拖。

池溪南静两秒才反应过来“回家”指的是那里，他捏了捏安全带，只说：“我--我没准备礼物。”

程煦安看着他笑：“我妈有两只宝贝小猫，你提两袋猫粮就是礼物。”这种事也就程煦安做得出来，哪有上男朋友家只给宠物买东西的，不过池溪南只说：“让司机路过花店停一下吧。”

程煦安点头照做，红灯变绿，司机左打方向盘。

路过花店，池溪南进店选花，程煦安立店外给他妈打电话。

半小时，宾利抵达老宅，程父程母都站在院外，程煦安外公去海南陪顾易爷爷下棋去了。

池溪南下车抱着花有些蹑手蹑脚，他滚了滚喉结，迎上两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伯父伯母好。”

程煦安关好车门绕到他身边揽住腰，程母知道愧对眼前的孩子，试探道：“这花是送给我的吗？”

池溪南点头：“对。”他把花递出去，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要送出去的花居然紧紧抱在怀里，他解释：“不知道您喜欢什麽花，就随便买的。”

程母接过，笑着说：“你眼光真好这花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不用谢，应该的。”池溪南大拇指抠了抠垂在身侧的食指。

程煦安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对爸妈说：“快进屋吧，都站外面跟傻子一样。”

跨进家门，他扭头对保姆说：“袁姨，去後备箱把里面的东西提进来。”

“好的，少爷。”

池溪南路过宠物店买了猫粮和逗猫玩具，路过坚果店，补品店，水果店都下车买了东西。本人付钱毫不心疼倒是把程煦安心疼坏了，几套东西下来好几千他心疼池溪南的小金库。

饭桌上摆着他爱吃的香辣排骨，还有金灿灿的南瓜饼和热腾腾的海带冬瓜汤，池溪南有些怔愣，程煦安夹了块排骨放他碗里，问：“傻了？”

池溪南摇摇头。

程母看在眼里欲言又止，这几年儿子的所言所行她都看在眼里，她也时不时会派人去栎城观察池溪南的近况。只能说心里五味杂陈，她并非狠心只是位疼爱自己孩子的普通母亲。

伴随与池溪南分开的痛还有外婆离世的痛，同年九月在不分昼夜的工作中程煦安不出意外的病倒了。高烧两天转低烧迷迷糊糊病了大半个月，程父程母心疼的每晚都会去各查看一次他的身体情况。

一天夜里，首都下大雨程母猛然惊醒，照例去程煦安房间看他盖没盖好被子，难不难受。打开房门，才发现窗户敞开外面的雨水已经飘进屋内，窗帘随风狂舞满是一股惊恐气息。

她没有叫醒程煦安只是轻手轻脚上前关闭窗户，坐在床边隔着棉被轻拍他的後背。像五岁那年咋咋唬唬的小宝贝缠着妈妈讲睡前故事，需要轻拍哄睡一样。

滚烫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因为连续生病他瘦了很多，苍白的脸颊凹陷的厉害。迷迷糊糊中他呓语不清，但程母还是捕捉到关键信息，池溪南，别离开我，关起来。他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出口的字句毫无逻辑，这都是程母笨拙拼凑理解的。

双泪滑落脸颊，程母颤手轻拍始终没停。

後来，程煦安病好，又恢复正常人专心投入工作，该吃吃该喝喝。七人小群组织的聚会他没一次落下，依旧偶尔口嗨，玩笑，正常到没人发现他的异常，他只是不常回老宅了。

程母想他应该是知道了什麽，心里在怪她。

第三年，顾易和黎澈出柜的事情在圈子里闹的沸沸扬扬，程母不语，只是暗中婉拒想要给程煦安介绍女儿的贵妇们。

去年，顾黎两家婚礼上，她再次见到池溪南，见到自家儿子站在远处踌躇注视他的眼睛，那是双掺杂着欣喜，思念，疼痛，酸涩情绪的复杂眼睛。

饭後，程煦安趴在池溪南背上，闹着让他和自己一起数院子池塘里的黑金鱼，池溪南笑而轻语：“好好好，一起数。”

“1，2，3，4……”他数的认真。

突然一把鱼食，群鱼汇聚争抢，池溪南微蹙眉疑惑扭头：“你，唔。”

程煦安轻啄他的唇。

池溪南一惊，用力推开他，慌乱的环视四周看有没有人发现。

程煦安被他这样子逗笑，就像心虚炸毛的布偶猫超可爱，程煦安佯装受伤的样子揉了揉被他用力推开的肩膀，可怜委屈：“好像脱臼了，南南你真狠心。”

闻言，他连忙查看对方的胳膊，焦急道：“快去医院。”他自我怀疑，自己力气这麽大的吗？

他拉住程煦安的手要走，反被对方一下拉住紧紧捆在怀里，像是自己他心里在想什麽，程煦安恶劣道：“骗你的，傻南南，就你这力气跟猫挠似地，伤不着我只会让我想上你。”

他一脸平静的说完甚至还有点得意，池溪南都替他脸红。

“你—你不要在外面这样。”

“我什麽时候在外面过，我一般都在里面。”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颈侧，池溪南彻底面红耳赤，低头看金鱼不再搭理他，这人太喜欢逗自己。

池中鱼来回穿梭嬉戏在含苞待放的荷叶卷苞间，在风和日丽的午後像个个如淬夜色的琉璃。池水如同镜面，两人背抱紧贴的身体，连发丝轮廓，面中表情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