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
他也只是有这样的目标而已。
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
………………
「几位在我回春堂里呆了这几年,此次出事,也是为了保护我回春堂,且放心在这里安心养着,每个月的薪俸,药材都不会缺了几位的。」
在回春堂的後堂,少东家放下茶盏,微笑着说了最後一句话。
几位武师一阵感恩戴德,脸上笑意都要溢出来,等到武师退了出去,这少东家对旁边垂首站着的掌柜道:「我听说,这一次还有个年轻夥计也给受了伤。」
「是药师吗?」
老掌柜低着头,轻声道:「还是学徒,术数挺好的,做事儿也勤快。」
「家里只有个病重的婶娘,就靠他这孩子一个人撑着家。」
「是个好孩子。」
青年微微皱了皱眉,端起茶盏,用茶盖扫了扫茶叶,淡淡道:
「这样啊。」
他想了想,道:
「那辞了吧。」
老掌柜顿了顿,青年少东家用小指尖挑出来一根茶叶梗,漫不经心弹开:「赵掌柜你知道的,这一次回春堂里损失不小,得节俭开支,这个夥计被打伤了,三五个月里面干不了重活,还得给药养着,亏钱。」
「我知道你心善,可是堂里也有苦衷。」
「咱们家,家大业大,可花销也大。」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又不是武师有本领,一个小夥计而已。」
老掌柜斟酌了下,头往下垂了垂,轻声道:
「东家说的对,可是这堂里面活儿多,少一个人周转不开……」
这青年笑起来,道:「赵掌柜糊涂了啊。」
「剩下的活儿,让其他几个夥计每天多做点就是了。」
「有什麽难的?」
他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放,起身走了出去,是有约去繁华楼里喝酒。
临到中午,李观一把袖口挽起来,坐在门口,掏出大饼,又拿了个煮鸡蛋,原本这些够他吃的,可是现在他胃口大的离谱,大口大口吃完,盘算了下,打算去买点吃吃。
而今不讲究的话,陈国关翼城一个人每日二十多文够活着。
不过这是囊括了衣食住行。
正在想着去买些烧饼垫一垫肚子,前面一个影子投下来。
老掌柜拦住了他,道:「李观一,伤怎麽样了?」
其他夥计停下来看热闹。
都是人精,刚刚少东家没有去管李观一的时候,他们心里面也猜出些什麽,李观一看着老掌柜,点了点头:「还好。」
老掌柜点了点头,道:「今儿我有事不回去了,在外面吃。」
「你陪我老头儿坐坐吧。」
李观一心里也有预感,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後,去了街道上的一个饭馆里面,门内一个大长板凳,一个酒坛子,有做苦力的来这儿喝酒,一文钱一杯子,只有烈气,拎着一块卤肉过来,吃得可美。
今日却是摆了桌子,老掌柜熟极而流地点了几个菜。
有荤有素,又上了两碗米饭,一杯一文钱的烈酒,老掌柜轻声道:「这次你受伤,算是给回春堂牵连了,今儿这顿我请,多吃些。」
他看着埋头乾饭的李观一。
「回春堂里头被抢了药,这世道也不知道安稳不安稳,没准过几天还有事,你年纪小,总这样终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