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延面不改色:“我不饿,就想吃一口。”
“。。。”
这和吃口水有什么区别,祝安津拒绝了:“那你也可以自己拆一个。”
蒋平延没再请求,只是淡淡地笑了,人的眼睛弯起来,眼尾翘起弧度,一点阳光映在眼底,清透的光影里显出祝安津模糊的轮廓。
祝安津意识到蒋平延是在逗他。
他别过头,不再看蒋平延了,又咬了一大口汉堡,完全没有顾忌形象,两口就啃掉了半只汉堡,吞咽的时候太过急躁,喉口梗了下,脸上就发烫了。
*
陪院长聊了会儿天,又陪孩子们下了几把飞行棋,天色渐渐暗了,怕蒋平延吃不惯院里的粗茶淡饭,祝安津主动提出了离开,院长也没有挽留,毕竟今天确实没有准备可以招待的东西。
隔了一年还多,筷筷已经不认识他了,刚来时懒洋洋地团在院门口的台阶上,连尾巴都懒得扇一下,在一下午的温存里熟悉了,现在又亲昵地在他的脚边蹭,喵喵地挽留着。
祝安津蹲下身,揉了揉它油光水滑的金橘色毛,它的脑袋就用力往祝安津的手心顶,眯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
道了别,他上了车,冬日的黄昏不像夏天一样有红色的落日和满天的霞光,天边仅有一道橘线,隐没于山头。
“小角哥哥再见!”
“小蒋哥哥再见!”
孩子们在窗外挥手,杂乱又咬字不清的道别混在了一起,听不清究竟是在叫谁,院长也给他们挥手:“小角,以后有空了常回来!”
祝安津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来的机会:“知道了,天冷了,你们快回去吧。”
车驶远了,祝安津看见院门口的人都变小,小成了一排风中的树,才知道为什么离开的人总要说快回去。
返程的路上,祝安津犹豫了很久,还是和蒋平延道了谢:“谢谢你带我回来。院长说你这一年每个月都会派人送东西去,孩子们身上的棉服棉鞋也都是你送的。”
他知道自己这话有些自作多情,蒋平延资助福利院并不是因为他,但他仍然觉得感谢,就像蒋平延带他回家,无论是出于怜悯还是什么,这场交易都是他占了便宜。
蒋平延看着前路,弯了点唇角:“一句话就谢完了?”
祝安津抿唇,习惯性地捏手指:“你还想要什么吗?我又给不了你。”
前方的绿灯转黄,车刹停在了斑马线前,蒋平延转头看向他,深黑的眼眸里逝去天边最后一抹橘黄:“我都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给不了。”
*
蒋平延的确是要了祝安津唯一能给的东西。
他把祝安津带回了蒋宅,像去年一样,进房间先换衣服,洗澡,从后拥抱祝安津,抱够了,才去吃饭。
只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会够了。
(…)
祝安津被挵得浑身通红,耳朵也被人咬肿了,随着疼痛变麻木,一点点漫延出热度。
他捂着耳朵,根本不敢回头看蒋平延,只觉得他们的行为比去年更为过界:“。。。你为什么咬人?”
口腔,舌头,嘴唇,牙齿,用以亲吻的东西,蒋平延用来逗他饲养的动物,他不知道他的动物在冬天也会发情。
蒋平延淡然地看他:“因为你紧张的样子很有趣。”
人起了点身,从后越过祝安津的脑袋,又咬了一口祝安津的鼻尖,这一次很轻,祝安津只感受到了牙齿的硬度,但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祝安津猛然往后躲了点距离,睁大的瞳仁颤了颤。
他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呼吸一紧,觉得蒋平延的各种行为都比他更像狗,那条颈圈应该给蒋平延戴。
蒋平延在黑暗里扬起一点笑:“现在也很有趣,像警惕的狗。”
“。。。别做了。”
祝安津想要坐起来,他觉得这样不对,真的不对,蒋平延把他引上了一条可耻的路。
他才不是狗,他是有思想和情感的人。
但蒋平延把他压住了,他动弹不得:“你忘了,这是你给我的谢礼。”
“。。。”
祝安津推他:“真的不行。”
“可以的。”
蒋平延俯下身,咬他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耳朵:“可以的,祝安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