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上小芒梳好的发髻。小芒梳头的手艺愈发地好了,比她平常随手梳的发髻好看许多,连带着,人都出彩几分。
这些绒花是冯小姐送过来的,一齐送过来还有些人参灵芝等补品,许是想通过她来试探公子的想法。公子只让她收了绒花,其馀的都送回去了。
夫人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南星开始操心另一件事情,公子的腿。
花溪真的耳就如同之前所说的,帮忙验了尸,拒绝再为公子治腿疾。
南星到了长生医馆的後院,花溪正在帮忙晾晒药材,见到南星进来,视线在她发髻上多停留了一秒,南星敏锐地捕捉到,摘下自己头上的绒花戴到花溪的头上。
花溪刚想拒绝,南星说道,“别人送了一盒,我顺道给顾飞星送了几朵,你若是喜欢便戴着,我那还有好多。”
花溪仍是不想收,将绒花还给南星,“无功不受禄,我说了不治就是不治,你就算送我再多东西也没有用!”
顾卿卿走过来,揽过花溪的肩膀,缓和道:“一朵绒花哪就能让花大夫出手?那谢公子是南星姐姐心仪之人,她为了心爱的人担心着急,想向你示好,交个好友,你收与不收都不打紧。”
花溪打量了一下南星,收下那朵绒花,打量了南星,说道,“南星姐姐,你生得好看,姓谢的腿脚不好,又不能娶你,跟着他实在是划不来。不如你换一个人,我们南疆有很多好儿郎,只能有一位妻子,不像你们中原男人,三妻四妾。”
南星哑然一笑,只道:“若是真如此,我可真的是要好好考虑一番。”
顾卿卿闻言看了南星一眼。
花溪见南星如此上道,拉着南星讲她们南疆的好处,若是真的能将那位谢公子的人拐走,也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她花溪行走江湖,第一次被人手脚捆绑。
“我们南疆以女子为尊,家里是女子当家作主。家里都是男子伺候妻子的……”
花溪拉着南星到一边就开始聊起来,誓有劝南星早日醒悟,脱离苦海的决心。
“南星姐姐你就是在侯府一亩三分地待得太久,你出去看看,天底下的好男儿多的是。谢公子就是皮相好一些,嘴巴会说,忽悠你……”
“可是公子他长得是真好看。”南星无奈地说道,“你说我若是离开了,哪还找得到相貌如此出彩的。”
花溪刚想反驳,但又想到第一次见到谢公子的场景,话头一转,说道:“我娘亲说了,我们女子找一生相伴的人不能单单只看相貌。人都有老的一天,万一哪天四五十岁了,你看着一糟老头子,你不讨厌吗?时间一长,再好看也看厌了。”
南星见花溪一本正经地说道,捂嘴笑了,连连点头。
顾飞星在一旁看着,扯了一下娘亲的袖子,“娘亲,她们两个聊下去,真的不会出事吗?”
“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夫子布置的功课完成没有?”
顾飞星嘴角往下一撇,不情不愿地回去完成自己的功课。
花溪聊得正欢,以为劝动了南星迷途知返。
谁料,南星一歪头,摊手道:“可我真的很喜欢他。”
花溪一脸无可救药地看着南星,突然跑回去,从房间了拿了一本话本,塞到南星手中。
南星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话本,封皮上赫然印着“金簪记”三个大字。
“你回去好好看看。”花溪一本正经地说道,“人一生爱错人不要紧。人生短短几十载,莫辜负了老天爷让你来人间走一遭。人啊,要学会及时止损。”
南星随意翻了一下手中的话本,页脚有些卷起,可见书的主人翻看了数遍。
“你之前去江南就是因为这本话本?”
“对啊!”花溪想起这件事情依旧愤愤不平,“我好不容易去到江南,谢景恒那厮可恶,居然为了自己的私事就将我绑回来!我订好春日楼的饭菜还没能吃上一口!他侯府庶子有何了不起啊!我和他认识吗?他就来绑我,蛮横无理!”
南星眸光一动,侧身,在花溪的耳侧悄悄说了几句话。
花溪双眼睁大,惊讶地看着南星,“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市面上都没有,你怎麽会有?”花溪质疑道,“你不会是随意编一本来骗我的吧?”
“我南星对天发誓,如若是骗了花溪,我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