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谢大人那里又是怎麽想的?”李婶有些着急了,“你不能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谢大人怎麽没个说法,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现下总得给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算你不在意,也该为唐唐考虑。”
顺其自然吧。
现下也很好。
日子过得很快,谢景恒上任一月有馀,高万春的调任文书也送到了,云华茶馆特意歇业一天,为高万春办饯行宴。
高万春当日喝得面红耳赤,带着三分醉意问南星,“你考虑清楚了?”
南星刚要开口说话,高万春摇摇头,苦笑道,“我知道答案了。”
南星抱歉地看着他。
当夜,谢景恒问她,“高万春让你考虑什麽?”
“没什麽。”南星道,“他要去西州上任了,西州与平洲相隔甚远,或许此生都见不到几次面了。”
谢景恒发出一声轻哼,从书架上拿出两本书,南星定睛一看,居然是《金簪记》。
“情节跌宕起伏,文笔更是妙不可言。”他话里话外,少有的阴阳怪气,“唐老板,你的故事加上高县令的文笔真的是妙,畅销一时,如今每年都在重印,唐老板不去朝书铺老板讨要银子?”
提及此事,南星有些心虚以及不好意思,抽出他手里的书,道,“不过写着玩的,你别看了。”
书页页脚卷起,书有些旧了,可见书的主人翻看了许多次,南星有些惊讶,谢景恒向来就不喜欢读这些情爱的话本。
谢景恒心中还是有气,南星与他合着一书不说,还是为了积攒银子离开他。
“谁让你将我的银子都收走的,明明说好了都归我。”南星提及此事,心中还是有些怨气。
他伸手拉着南星坐在他的腿上,拉开抽屉,拿出一小盒子,“打开看看。”
南星摇头,故意说道,“万一你又变卦收走了怎麽办?我不缺钱,我养得活自己。”
谢景恒将盒子交到她手中,坚持让她打开看看,南星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打开了盒子,里面不过是一些金银丝细软,还有一些田契地契。
都是她以前收在里面的东西。
不对,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不过是巴掌大。
南星拿起盒子,心一动,看着他,他擡了擡下巴,示意南星打开,南星打开盒子,看到其中的两枚金戒指,愣住,看向他。
他看到她眼中的惊喜,嘴角勾起,拿起较小的一枚戒指,举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南星,你愿意嫁给我吗?”
南星脑子一片空白,看着金戒指,没有反应过来。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紧张,没有等来她的回应,手指不自觉收紧,戒指上的花纹印在指腹上,额头上出汗了。
南星看到他眼中的紧张,勾唇一笑,伸出手,道,“我愿意。”
戒指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南星举起手看着戒指,馀光瞄到书桌上的书籍,了然一笑,“你认真看书了。”
“没有出错吧?”
“少了一步。”
“我家乡的习俗是求婚男方要单膝下跪。”
谢景恒将信将疑,却是不疑有他,正准备动作,南星按住他,笑着说道,“我都已经答应了,不用补了。”
南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做。
拿出盒子里那枚戒指,戴到他的手上,双手紧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南星微微低头吻了上去,桌上的书画被扫落地面,他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在桌子上,她馀光看着散落地面的画作——上面画着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笑颜如花,只不过画中有一红点格外显眼。
“画我呀?”南星脸上有些得意,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谢大人不必偷偷画,我人就在这儿,可以光明正大的画。”
谢景恒碰了一下她红唇,指腹上染了一些红,擡起她的下巴,问道,“可有别的要求?”
“谢大人的俸禄几何?”南星眉眼弯弯带着笑,手指勾着他的腰带,谢景恒呼吸一重。
“俸禄两百石,每年定时发放绢绸缎等各种衣料,月俸不多,不到五十两银子,比不上唐老板的收入,但是有职田上千亩,想来养你和孩子是够的。”谢景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些以前积攒的私房钱,若放在平洲大小算得上是富庶,若是差事干得好,陛下还有赏赐,这个数目就比较大了。不过,唐老板不是看不上我的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