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恒!”谢侯爷气急败坏,拿起手边的鞭子,一抽,谢景恒没有躲,透过布料,抽在皮肉之上,红色的血渗出,“跪下,今日我要用家法好好在列祖列宗面前教育你!”
谢景恒冷眼看着他,嘴角浮现冷笑,回头,视线停留在祖父的排位上,缓缓跪下。
鞭子破开空气,抽在皮肉之上,在空荡荡的祠堂之中回响。
背後的衣服裂开,皮肉模糊,谢景恒始终一言不发,跪到深夜。
南星得知这一切,心疼得瑟缩起来,站在浴桶旁边,手指触摸着他後背的鞭伤,眼前模糊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谢景恒握住她的手,带着水汽的手温暖了她的指尖,南星回过神,继续为他擦背。
“南星。”
“嗯?”
“以後别在走了好吗?”
声音在浴室中沾染了雾气,最後凝结在她的眼中,水珠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嗯。”声音中带了一丝哽咽,不似往常的张扬。
“南星我没有家人了。”谢景恒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澜,“你和思谦就是我的全部。”
她低下身子吻上他後背的疤痕,无声的回应,平静的水面起了波澜,水溢到外面的地板上,水声伴随着暧昧的喘息声。
外面,杜衡和花溪逛着平洲城。
杜衡当着尽职尽责的陪玩,左右手拎满了东西的,花溪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到大榕树下休息。
她吃着糖葫芦,擡眼看着杜衡,说道,“说吧,有什麽要求?”
“你玩得开心就好,没有什麽要求。”杜衡道,“我替我家公子尽地主之谊。”
花溪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谢大人八百个心眼子,怎麽会无缘无故让杜衡来陪她,无非就是想让她留在平洲。
以防万一。
花溪没有兄弟姐妹,爹娘去世後就她一个人,无牵无挂,无忧无虑,所以四处游玩,立志游遍名山大川,不过五六年,足迹踏遍大半地方。
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想看的风景也看过了,想见的市面也见过了。
突然想停一下。
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落下,映在杜衡的侧脸,花溪盯着他,突然笑了。
“杜衡。”
“嗯?”
“你快三十了吧?”
“我今年才二十六,过了十月也才二十七。”杜衡皱着眉头指正。
“那也差不多。”她道,“寻常人家早就孩子一大堆了,你怎麽还是一个人?你家公子的孩子都念私塾了,你真的打算孤独终老。要是心中有姑娘,别藏在心底,我替你出出主意,说不定就成了呢!”
“没有。”杜衡道,“一个人没什麽不好的。”整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花满溪站起身,手指搭上他的脉搏,说道,“沉稳有力,心肝脾胃都好,肾嘛,也很好,没有问题。”
“本来就没有问题。”杜衡将头偏到另一边,错过了她眼中深深的笑意。
“背我,我走累了。”
“背你?”杜衡擡了一下手,道,“你真的好意思?”
“难道你背不动。”她道,“又用不到你的手。”
“你一个小姑娘,以後还要嫁人呢!”杜衡叹了一口气,几年过去,他稳重了许多,眼前的小姑娘也长成了大姑娘,依旧鬼马灵动,“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我是南疆人,不适用你们汉人的那一套。”她不在意地说道,“你就说背还是不背,不行的话我立马回南疆。”
杜衡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什麽人,距离谢府也很近,认命地弯下腰。
她一下子跳上他後背,若不是他习武下盘稳,两人估计都得摔在地上。
她环着他的脖颈,看着杜衡後面的发丝,故意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眼见地耳根迅速红了,她满意地笑了。
“花溪你……”杜衡双手拿着东西,抽不出手来,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老实点。”
“我怎麽不老实了?”她道,“杜衡既然你以後决定自己一个人过,不如我们两个人搭个夥,也省得你无聊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