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不是说过不找年纪大的,容易……”
沈艳秋回头看了眼人,离得还远,又压低声音:“药物等待时间过长吗?你说没那个耐心。”
“……还凑合。我再观望观望。”
成禾真搪塞过去。
她馀光注意到有人要撤,立刻冲沈艳秋道:“你去我家等我。”
“我先回家了,我爸找我回去帮忙。”
这边儿,杨盼琨打算从岔路离开了,他跟衆人打个招呼便离开了。
成禾真跟了几步,走出岔路十几米,才出声问道:“我给杨盼盈的钱呢?”
自从之前那次掉坑事件後,杨盼盈回学校上学,为了让她寄宿,成禾真每个月拿一千五现金给她班主任,但最近才无意中知道,杨盼琨以哥哥的名义,把预存的四千五百块拿走了。
杨盼琨停住脚步,回头来阴冷地瞪着她,後槽牙磨了磨,冷笑:“我妹的钱就是我的钱,你算老几?还有脸阻止她的幸福?结果你自己扒着男人是吧?”
那男人气质看起来不像普通人,眼神居高临下从他们身上扫过去,那是种虽然看了,但什麽都没放在眼里的倦怠感,淡漠到比无视还轻。
让同为雄性的人心里警铃大作。杨盼琨想起老杨的警告,成真的可能性又多了一分。难道她真有什麽关系,对他的工作能有生杀大权——
成禾真面无表情盯着他。
“你妹的钱跟你有什麽关系?”
“你这种拜金婊子我见多了。”
杨盼琨往旁边地里吐了口痰:“你还跟我爸说什麽,你能影响到我?我告诉你,没让你赔我彩礼钱,都算我大度!杨家的钱和人本来都是我的,我他妈是长子!”
趴在所有人身上吸血的血蛭。吸女人吸得最猛,骂女人骂得最凶,需要别人给他脸面维护尊严的伟大长子。
阳刚之气尽显。
这种人成禾真遇到过很多。她也没生气,又问了一遍:“钱,你还是不还?”
“你再bb,我请假帮杨盼盈退学。”
杨盼琨也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身後沈艳秋在喊她了。
成禾真下颌微微绷紧,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杨盼琨在原地看了她很久,才恨恨离开。
她面色如常地走回来,把沈艳秋带回家,安排了客房,沈艳秋洗澡的时候,她下了楼,看到周颂南在天井低声讲电话,对面似乎很着急地催他什麽事。
成禾真靠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
周颂南似有所感,回过头来,冲她微微勾唇,做了个无声口型:等会儿。
等彻底挂了电话,成禾真走过去:“有急事的话你先回去好了,我吃完唐海灿那个席,差不多……过两天就坐高铁回去。”
她神色如常,见周颂南还在迟疑,成禾真又笑了笑:“工作更重要,真的,要不然你的金库要减少咯——你现在那个房子是租的吧?我努力工作,我们明年凑一凑,看能不能买一套房子?我觉得明年差不多跌到低点了。”
周颂南凝视她几秒,莞尔,擡手揉揉她头顶:“你操心这麽多?”
好说歹说,周颂南那边也确实在喊他了。成禾真开他车送他一趟,赶上了最晚一班高铁。
“回来见。”
临离开时,周颂南说。
成禾真冲他摆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回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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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後,周颂南在七尙连续工作九个小时後,出会议室时,无意间收到条消息。
连续三张照片,刚加的沈艳秋发的。
几秒後飞速撤回。
肿胀高耸的脸颊,不同角度清晰的记录。被记录的人倒是仍然生机勃勃,攻击性很强的直视前方。她眉骨很高,血红一片。
周颂南人一顿,猛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