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说,秋秋爸爸其实也没错。就算对方人很好,大家也有转身的权力。只不过,这个权力只有男人有。女人想走,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我感觉她好痛苦啊……让我更痛苦的是,我竟然觉得,她最後能迈出那一步,也不是最糟糕的,我也是个坏人,坐牢的人去死的人都不是我——”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成禾真哭了。
“小学的时候我就学过了……可到底什麽是对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周颂南把她抱紧,下巴轻轻压在她柔软的长发上。
“真真,她很重视你。你们是同类,所以一样勇敢。”
成禾真哭得更大声了。周颂南用指腹耐心无声地揩掉,眼泪让脸颊变得冷又湿,他想让她暖和起来。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丶咚咚!
她的眼泪吓得戛然而止。
“成禾真!!”
陆一淙焦急的声音隐约传来。
“你人在吗?!”
成禾真呆呆地看了眼关机的手机,灵魂出窍地远眺门口。
……完了。
忘了自己是後天还要上班的社畜。
就这样在快结束的时候直接消失了。做了个爽就开始吵架,吵完又谈心,现在过去多久了来着?
“安静不出声就好,他等会儿会走。”
周颂南瞥了眼门口,温柔地对她说。
话音还没落,陆一淙打电话的声音就传来了:“喂,你好警局吗?是这样的我有个急事,我的员工她现在可能——”
周颂南:……
成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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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淙还没报完酒店地址,门从里面一下拉开了。
周颂南抽掉了他的手机,摁断通话,把手机扔回他怀里。
极其流畅快速的动作。
最後又道。
“她没事,累了,上来休息。”
周颂南面无表情。
陆一淙脸色难看,舌尖顶了顶後槽牙,冷冷瞪着周颂南。几秒後,视线从男人那张欠揍的脸上,缓缓转至敞开两颗纽扣的领口。
鲜红的抓痕,都渗血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周颂南不动声色地擡手,将扣子很快扣死。
——册那。好贱的男人。
陆一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