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成禾真看了眼手机,之前一个动力系统岗的拒信。
她连叹息都懒得。
这一晚失去的太多,工作早没了,豪华三千块没了,老熟人也没了。一时都不知道从哪哀悼起。
先出去吃个烧烤吧。
成禾真这麽想着,门却先被敲响了。
她以为是服务员来开夜床的,边走边道:“不需要的,有人,谢谢。”
拉开门,成禾真结结实实愣住。
门外,一道修长落拓的身影。
周颂南黑眸紧紧盯着她。他换了身衣服,深灰衬衫衣领沾湿,黑发上也还挂着水珠,衣服没有平时的平整洁净,扣子错了一颗,领口敞着,锁骨也有水迹,整个人看起来有股急躁又狼狈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迟疑了片刻:“你怎麽在这——”
周颂南手臂撑在门上,随手向外一指,音色低哑。
“我房间在那边。”
“跟踪我啊?”
成禾真想起什麽,肩膀松懈下来,唇角无语地一扯:“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全世界都挂了我也不会挂,好吧,祝你好梦。”
她准备关门,都到最後两厘米了,被冷不丁扣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门侧边,将空隙撑开。
“成禾真,你心情是不是很差?”
她轻哼一声:“你说呢?”
火气大的能把他的房间哗地烧了。
“想做吗?”
周颂南定定望着她,温声问道。
“?”
成禾真震撼。
这种事还兴问她麽?
“算了。”
周颂南这个人也真是无耻惯了,提出这种莫名要求後,又退几步,彬彬有礼祝她晚安。
“……靠。”
成禾真头探出门,还怕吵到其他客人,只能愤怒小声骂他:“周颂南你个神经病——”
她骂他的话被悉数堵回去。
周颂南是先用虎口轻固住她下颌,才深而重地吻了下去,一个凶狠而冷静的吻,他的掌控欲丶今日势在必得的欲望,全在其中了。成禾真被亲的喉间溢出一丝很轻的呻吟。
同时,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凌空托起,任成禾真小腿在自己腰际打结。他娴熟地索吻,睫羽微垂,深望着她。
很快,他长腿一跨,迈入了她的领地。
周颂南总是未雨绸缪,冷眼旁观。因为火狱会到来,最坏的结果总会出现。事实证明,也确实出现了。
成禾真,是跟他完全相反的人。一个靠直觉活下来,活得好的人,现在也是一样,寸步难行。看来大家都一样。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那麽,在火狱卷动我们前,逃跑吧。
用一个清醒漫长的夜,加一把柴,看着它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