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淙他爸t是暴发户,他本来做个厂二代也舒服。现在为了溯光在外面酒局打探信息,给下个季度融资做准备,喝到胃出血了把吕忱叫去,少了个战友,害得她上上周加班到十一点。但新的一周,他又若无其事地发了Q3的奖金。
世上本来就没有非黑即白的人,没有百分之百的爱与恨,人跟人之间都利用掺着真心,真心和着假意,有时候人们只是在幻想里维持一段关系,但她不喜欢自欺欺人。
成禾真拉开抽屉,拿出早上没吃完的面包啃了一口:“陆总放心,你猝死了我也不会的。”
“成禾真,你说话可真好听。”
陆一淙无语到家了。
她可有可无地笑了笑,把毯子扯下来,随口道:“谢了。”
“你还不回去?!”
陆一淙走出两步,发现人还在原地呢,震撼地回头望着她:“干嘛呢?真要害我上新闻啊?”
“我还没弄完。”
成禾真叼着面包,电脑屏幕的光反射在她苍白的面上,照出一丝冷淡。
陆一淙微微眯眼。
“你就这麽怕连累利工?”
“陆总,事都是为自己做的。您是,我也是。”
成禾真笑了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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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一淙终于离开,成禾真才拿起手机回了电话过去。
不过这下对方又是忙线了。
周颂南在北京出差,好像是个文旅类项目,最近忙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
咕嘟——
成禾真肚子一叫,她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再等一周,你的夜宵就回来了,乖啊。”
等工作一小时,她拿保温杯去接水时,手机才又响起。
“喂。”
成禾真接起来,声音含着浓浓的困意。
“怎麽起夜了?”
周颂南熟悉的柔和语气从那头传来。
“嗯……有点事要处理,吕工找我。”
成禾真揉了揉发紧的眉心,没敢说自己还在公司。
突然间,一阵久坐的晕眩让她身体微晃。
“成禾真!”
猝不及防,陆一淙声音从她身後又冒出来。
“……陆总,我说能不能打个招呼?”
成禾真心跳都过速了,抚着胸口深呼吸,强忍着情绪:“您又怎麽了?”
“不是,你要不还是走吧——呃,你在打电话吗?”陆一淙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还在通话页面。
“啊。”
成禾真面无表情看着他:“在给我老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