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禾真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了很长一觉。起来被电话轰炸了一遍。
兰娴最生气,因为她扑了个空,还把兰琼梅急到了:“姥姥差点吓死,你那个破腿!怎麽敢自己跑回去的?!”
成禾真秒速滑跪,又嘶了半天:“哎呦头疼……就不想让大家麻烦嘛,反正都快好了。”
兰娴没好气,数落了她半天,刚想讲她半夜跑出去掉坑里,说到一半想起日期丶跑出去看岛岛姐的缘故,又把话咽回去,给她布置了个兼职:“跟我同行那个阿杜,记得那个叔叔吧?人家临安有个别墅要推倒重建,他有一周有事,下个月你过去帮忙盯几天。”
成禾真:“可以,多少钱呀?少于一百小时我不干。”
兰娴笑骂她:“小兔崽子,你就给我盯着,费你老鼻子劲了是不是?最多五十!”
成禾真嘿嘿一乐:“五十就五十。”
又在家横躺休息了两周多,吃了睡睡了吃,到了第三个周末复查完,她行动已经敏捷多了,刚开心没多久,就收到了个短信,对方说这周必须要见到她,想详细过问之前事故的意外,成禾真害怕得飞快回消息,说晚上有约了,下次吧老师!这是她在前司时最信任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成禾真不想骗人,立刻发出邀约,沈艳秋刚好今天请了半天假,她们去了家氛围很好的贵价餐酒吧。成禾真把兰娴匀给她的兼职好消息分享出去,豪气地表示这顿自己请。
沈艳秋像是飘过来的。看着脸色青黑,只有出的气儿没进的气,听完後幽幽道。
“不错,比我时薪高多了。”
成禾真摸摸她的头,怜爱道:“你最近太可怕了,什麽标这麽可怕?怎麽感觉一天到晚都在干活?”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沈艳秋咬牙切齿地一捶桌子,鸡尾酒杯都震了震。
“怎麽就选了建筑?”
她神思恍惚,想起上个月的工资条,又差点反胃,成禾真把手里柚子汁赶紧喂她两口。
沈艳秋吸了两口後福至心灵,痛苦道:“我靠啊我想起来了,有一部分还得怪你那周——”
她话没说完,室外隔壁沙发有一桌突然嘈杂起来,提高音量。
“……操,周颂南那傻逼,还他妈害得我老子吊我一顿!装个鸡毛啊,不是靠抱人大腿爬上来的?x的这个死人前几年不还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就不该借他钱,我姐还胳膊肘往外拐,这种人要真能进我家门,我柯旸名字倒过来写!”
几个好友你一声我一声地附和,嘲笑声越来越尖锐,最後开起了不堪入耳的玩笑。
“……我认识俩爱好很独特的阿姨,下次见到介绍给他算了,玩游戏就行,也不用画图了,就看人能不能受得了这苦咯。”
“肯定能哈哈哈哈!你到时候记得拍个视频给我们看咯——”
最後一个附和的人坐在沙发外围,仰头笑到一半,笑忽然僵在脸上。二楼窗边上,柯锦遥手臂撑着窗沿,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在更里点的沙发位置,阴影中似乎还坐着个悠闲的男人,不过面容看不清晰。
“柯……柯旸,”
好友干笑了一声,柯旸本来就喝高了,还没骂够,没好气道:“干嘛啊……啊!?”
仰面而下的冰啤酒,刚顺着他头顶,溜进了衣领里。
他整个人大叫,继而愤怒至极地弹起来。
“x你x的***谁啊?!”
站在他单人沙发後的人,手腕倾倒的弧度都没变。
她勾唇笑了笑,诚挚地道:“玩游戏呀,你想跟我玩吗?”
柯旸横惯了,没料到有人敢这样羞辱他,想也没想,一肘就怼上去了,直接撞在她嘴角,对方踉跄退了两步,他举起拳头就砸了下去,这次扑了空。
他的狐朋狗友诧异了一瞬,不过看清来人是个女的,又偏瘦高,也任由他去自己解决了,都是打算看戏的,只有一个之前看到柯锦遥在的,想叫停又没来得及。
什麽女人男人小孩,柯旸管那麽多,越过椅子就是干。
成禾真面上的笑意收回。
柯旸来势汹汹,擡手要抓她领口,不过两次都只沾了个边,他收回左手,一拳又要晃悠悠地砸向她锁骨,忽觉手腕一温。女人温热的掌心已经扣上来,她将人猛然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後撤半步,鬼魅一般转到他身後,冷不丁起腿,掠过柯旸膝窝,一脚利落踹进去,柯旸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这麽往前栽下去。
周围杂乱的声音全部被屏蔽。
她人也顺势下去。两膝一弯,跪在他身体两侧,右膝一擡,压住柯旸背後魂门xue位置,把身上的牛仔蓝衬衫脱下来,抻直那柔软的布料,顺势往柯旸脖颈上一拉,猛然往後用力,小臂肌肉发力,脸也彻底沉了下来。柯旸呼吸被夺去大半,脖子上那截布料像毒蛇一样缠着他,嗓子里只能发出‘嘶——’的挣扎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柯旸好友反应过来,要去阻止时,已经有点晚了。她肩背微弓出弧度,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力气逐渐收紧,手背青筋绷起,人像机器一样冷静。
旁边三个狐朋狗友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疯了吧?我操你快去拦!”
“你离得近,你把她踹开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