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登几刻意不看涅尔,像是在躲避什麽,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两分钟後,沈登几把烟掐灭了。
“我讨厌酒味,你怎麽不把信息素收一收?”
涅尔的信息素是白兰地酒味的,沈登几一来就愈发浓烈,浓得让同为alpha的沈登几産生对同类的生理性不适。
“你讨厌?我还以为沈长官很喜欢呢。”
沈登几呛回去:“你该去补生理知识了,涅尔。”
生理常识:没有alpha喜欢闻另一位alph的信息素。
忽然,沈登几发觉眼前的人脸色有些苍白。
“怎麽了?”沈登几问。
“老问题。”
涅尔有胃病,这事在军队里沈登几就见识过了。疼狠了扯着他呜呜哭,沈登几架不住,只能伺候。
沈登几皱眉,问:“晚上没吃饭?”
“亲爱的,我正难受,能别说教我吗?”
“我说什麽了?”
涅尔唇色都白了,虚虚扯了扯嘴角:“你准备说了。”
涅尔眼前忽然出现一板药,他一愣,没有接。
“是你之前吃的那种。”沈登几说。
“沈长官,随身带着胃药,你也得了胃病?”
“嗯。”沈登几应道,“拿着。”
然而涅尔还是没接,他忽然一颤,整个身子向後仰,眼看就要掉进海里。
下一秒,沈登几看着涅尔含笑的双眼,对方对着他吹了个口哨,接着便真的摔下游轮——
沈登几瞳孔骤缩,连忙伸手去抓,却连涅尔的衣摆都没碰到。
“涅尔!!”
海风刮在沈登几脸上有些疼,他没抓住涅尔。
这时,游轮下方传来涅尔的声音。
“喊我喊得这麽深情,我会误会的。”
沈登几立刻望向海面,平静的海面上有一艘木船,船上站着刚摔下的涅尔。
沈登几骂道:“知不知道危险?疯子!”
“亲爱的,我小时候在意大利的海上干过更危险的事。”
沈登几不再说话,盯着远去的船只和人。
涅尔忽然喊道:“那位是你未婚妻吗?她很漂亮。”
“是商业联姻吗?你果然会干这种事。”
“如果是的话,在婚礼之前,再见我一面吧。”
沈登几没说话,看着涅尔那副愉快丶随意丶满不在乎的神情。
沈登几转身走向热闹的大厅。
“那是我妹妹。沈登几很小声地开口,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你得多不在乎我?”
——
涅尔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却没找到沈登几的名字,于是又搜——老古板,不是;小古板,也不是;沈长官,更没有了。
涅尔漫不经心地回忆着,顺手给几个玩伴发了几句晚安之类的情话。
等他从船上跳下,在海岸散步时,才忽然想起:自己半年前回国时把沈登几删了。
之後沈登几也没找他,也没见有什麽反应,估计也忘了他这号人。
本以为回了意大利,和这位脾气又臭又硬的床伴不会再有交集,便索性删除了联系方式。
如今再次相见,却有些後悔起来,不仅後悔,还付诸了行动,约了即将成为有妇之夫的人,虽然那两人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