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只隔了个沈柚。
极近的距离,看清对方的眉眼,阮知遇浑身血液几乎凝住。
她认出那个人是谁,惊讶到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就连爬起来逃走也忘了。
还是沈柚用脚踢她,“摔傻了?”
阮知遇咬了下舌头,清醒过来,迅速捞起沈柚,“走。”
卡座都是人,成双成对的男人和女人。
一见她们要走,高大的男人们围过来,拦住去路。
几番拉扯间,阮知遇和沈柚被推倒在地。
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一摔摔在起初拽着沈柚不撒手的男人脚边。
男人也认出了阮知遇,俯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抓的极狠,扯的头皮疼。
他说话跟淬了毒似的,“怎么?阮婷那个女人死了?都病这些年了,也该死了吧。我还以为就她那条贱命怎么说还能多活个几年,啧,穷就穷了,还命薄。”
阮知遇被拽着被迫仰头看他,她心生愤恨,“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妈之前对你不薄。”
听他们的对话,沈柚渐渐把记忆中病房里的那个人跟眼前的男人对上。
隐隐感到不妙,几乎是想起来的瞬间,她拿出手包里的手机报了警。
“怎么?她对你挺好?死后你还替她说话?”
蒋阜笑得越来越癫狂,“我就是要使唤她,她越伏低做小我越高兴。我对她稍微语气好一点,她就高兴得不得了。跟我养的那只狗一样,我扔块肉就乐得摇尾巴。”
阮知遇忍无可忍:“蒋阜你闭嘴。”
蒋阜:“呵,人活着我不能说,死了我还说不了了?你们跑我家来蹭吃蹭喝那么多年,活该我们养你们是吗?我妈还没死呢,阮婷就想进我们蒋家,做梦!在我家混吃混喝那么多年,被扫地出门,你还敢怨?你们配吗?”
“要我说,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哈!!!”
“你居然还敢瞪我!”
蒋阜抓着阮知遇头发的手落在她脖子上,他表情愈发扭曲,手上也越来越用力。
完了!
沈柚扑过来想撞开他,却被身材魁梧的男人架住。
阮知遇抄起地上的手包用力砸蒋阜的头,被他躲开。
她怒瞪着蒋阜,呼吸到的氧气越来越少,意识逐渐涣散,她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阮知遇睁开眼,被白炽灯的光刺的闭上眼睛。
一旁守着的沈柚看到她醒,着急地抱住她,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她脸上。
“吓死我了!呜呜呜。”
适应明亮后,阮知遇睁开眼睛,她拍了拍沈柚的背,再开口嗓子哑得像安陵容。
她一阵猛咳后,说:“别哭了,没事。”
她也没料到会在酒吧遇到蒋阜,更没想到好死不死会撞上。
沈柚还在呜呜的哭,眼睛肿得像核桃。
阮知遇从冰冷的病床上坐起来,安慰道:“还好你报警了,挺机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