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义女一事也不过是当年一个玩笑,她自不敢攀扯。
宁王又嗯了声,不再言语。
王妃看了眼宁王,温和一笑,让朱虞到她跟前去,朱虞恭敬走上前,宁王妃拉着她的手近看了眼伤,关切道:“虽是皮外伤,也要仔细些,女儿家这处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前几日宫中赐下一瓶来自番外的祛疤良药,不如,就送给阿虞。”
宁王妃说这话时,看向宁王。
宁王点头:“王妃做主便是。”
不等朱虞拒绝,宁王妃就笑看着她道:“原本邀你来,是想同你亲近,谁曾想出这等事,我这心中实在难安,你可莫要拒了。”
宁王妃这般说,朱虞自无法相拒,又赶紧谢了恩。
又话几句家常,宁王突然道:“你是如何遇见清棽?”
朱虞身形一僵,只片刻就恢复如常,恭敬回道:“臣妇走岔了路,在一处庭院遇见一位夫人,经她指路,才寻回往前院的路,正走到游廊一半,便听身後有动静,臣妇还没来得及呼救,那人就破窗过来,挟持臣妇。”
回忆方才那惊险一幕,朱虞脸色微白,语气隐隐发颤,显然是真吓着了。
王妃遂握了握她的手安抚:“真是可怜见的,偏撞上这凶恶之徒,孩子别怕,已经没事了。”
朱虞抿唇轻轻点头,眼里含着水雾。
她不能轻信任何人,清棽同她说的话,她自也不能与任何人说。
宁王看她片刻,道:“凶手已经伏法,你莫要再怕,回府好生静养一些时日。”
宁王妃:“王爷说的是,女郎哪里经过这阵仗,今日必然是吓坏了,这些日子就好生在府里歇着,我让人送些安神之物给你。”
朱虞忙要躬身谢恩。
“你这孩子,规矩倒是多。”宁王妃拉住她,嗔道:“我曾与你婆母交好,两家有些交情,以後常走动,若遇上什麽难处,尽管让人送帖子来。”
朱虞遂乖巧道:“是,多谢王爷,王妃娘娘。”
宁王妃笑了笑,看向宁王:“三郎还没醒,王爷不如晚些时候再过来?”
宁王隔着屏风瞥了眼,放下茶杯:“无妨,三郎醒了,让人送回慕家。”
宁王妃也没多说,笑着应:“是。”
又朝朱虞道:“你安心在此处歇着,待三郎醒了再回去。”
“是。”
朱虞恭送宁王王妃离开,待身影远去,才折身进里间。
刚到床前,就对上慕苏一双清亮的眸子,她先是吓了一跳,而後反应过来,忙扑过去:“夫君醒了,感觉如何?伤口可痛?”
慕苏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半晌不语。
朱虞紧张道:“怎麽了?可是哪里不适,再请太医来看看?”
慕苏按住她的手,道:“不用。”
“我无碍,你坐。”
朱虞点了点头,她坐在床边矮凳上,担忧的看着他:“太医刚给你上了药,你莫要乱动,免得撕扯伤口。”
想起方才种种,朱虞心中愧疚,原本伤的应该是她。
别人不知,但那背後之人却对朱家与吴家两案的关联心知肚明,所以,清棽对她不留馀地,才能不让背後之人怀疑她,
“对了,我知道一些……”
“宁王对你很特别。”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朱虞话音一顿,对上慕苏试探的眼神,她攥了攥手,轻声道:“是吗?”
那不过少年时的一个玩笑,当不得真,她又哪里能四处宣扬,此事,权当不知为好。
慕苏:“清棽用你性命相逼时,宁王当衆为你得罪肃国公府,这还不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