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松开紧握的双拳,低下头缓缓勾起唇。
‘明安郡主性子极傲,从不珍惜轻易得到的’
‘那就剑走偏锋’
朱虞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跪在石道上的人,微微蹙着眉头,怪不得慕苏对明安郡主那样态度,这位可真不是好相与的。
“他会妥协吗。”
慕苏:“那就等着看看。”
朱虞一愣:“在这里等?”
“左右也无事,权当看一场热闹。”慕苏不紧不慢道。
朱虞总觉得这不像他性子,擡眸见他并未盯着裴稷,而是看向别处,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发现他们这处正好可以看见坤仪宫外的小道。
他从不做毫无意义之事,或许还有别的缘由吧。
朱虞没再继续询问,安静地等着。
站的久了腿有些麻,慕苏便扶她坐在旁边的围栏上,自己则立在一旁护着,此处与裴稷相隔不远,怕说太多话惊动他,二人便就这麽安静地等着。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坤仪殿外除了太监宫女出入外并无异样,而裴稷的身姿也摇摇欲坠。
他没有内力护身,哪里扛得住跪这样久,没过多久便一头栽了下去,但直到昏迷,他都不曾妥协。
他昏迷後,便有内侍上前将他背走,看方向,是太後宫中。
朱虞隐隐有些担忧:“他会不会有事。”
慕苏侧目瞥了眼,道:“再怎样也是今科状元郎,且还是裴家的人,出不了事。”
突然,馀光中隐约露出一道影子,慕苏勾了勾唇,怪不得那人没出来,原来是防着他呢,看来今日是等不到了。
“太阳快落山了,热闹也看了,我们回去吧。”
朱虞自是说好。
二人一同出宫,却在宫门撞见刚下值的杨明樾和周策。
“你们怎麽来了?”
杨明樾朝周策努了努下巴:“周大人担心大人和少夫人,一下值就过来等着了。”
慕苏:“进宫贺寿,有甚担心的。”
周策看着他道:“怎麽这麽久才出来。”
“看了场戏。”
慕苏:“先回去,边走边说。”
“好嘞。”
慕家马车大,多两人也是坐得下的,待出发後,慕苏便将在宫中看见的事说了,杨明樾率先啧了声:“这状元郎真是可怜,怎偏偏要到那里去赏景,如今倒好,被那明安郡主瞧上,可没他好日子过了。”
慕苏别有深意的觑他一眼:“当时的情况,只有裴稷那处能救人,若他不在,你们今日都得人头落地。”
杨明樾:“。。。话又说回来,也算门当户对。”
说完了这事,周策便问起了正事:“可有探到什麽消息?”
这话一出,慕苏和朱虞都沉默了下来。
皇後娘娘嘱咐过,此事不可对人提起,包括周家杨家。
“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
慕苏囫囵道:“说到底就是受长辈庇护罢了。”
周策知他还有未尽之言,但他选择不说,必然有隐情,也就没追问,只道:“可与当年的案子有关?”
慕苏摇头:“目前来看没有关联。”
但真相必然不会那麽简单。
父亲与陛下有那样交情,那麽当年母兄出事会不会与宫中有关。
凡事只要与宫中扯上关系,就必然是万分危险,他不想将他二人牵扯进来。
“那陛下。。。”
慕苏明白周策想问什麽,神情沉重的摇了摇头:“怕是不见好了。”
话落,几人神色都严肃许多。
如今慕家已经在明面上站在了天子这边,若天子薨逝,大权落在太後手里,慕家又岂能逃得过。
“近日你们先莫要来慕家,若有万一,先保全自身。”
慕苏沉声道:“待此事过後,再行商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