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眼安王,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不是说他安王府密不透风?却被个姑娘毁了命根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皇室王爷,岂容尔等放肆!”
长公主呵斥道:“待赢下这场仗,再查验也不迟!”
见衆兵卫面露迟疑,长公主有吼道:“今日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此时後退,谁都没有活路!”
兵卫们恍然醒神,面露坚定。
是啊,他们已经动了手,今日若败了,都得死!
偏就在这时,赵翎缓缓开口:“从此时开始,宫中禁军降者不杀,且保留原职!”
“安王府统领以下,降者不杀!”
衆兵卫心底刚涌现的决绝顿时散了。
安王身有残缺,不可能再问鼎皇位,他们今日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将来也不知是哪位王爷得利,而不管是哪位王爷都有自己的心腹军队,他们这些为之拼命的人不一定能得到重用,卸磨杀驴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若继续拼命今日能不能活得下来还是未知。
但若此时投降,不仅能活,还能任原职,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陛下与以往的陛下判若两人,若非被阵营所束缚,他们很多人早就想俯首臣臣。
一阵寂静後,开始有人放下兵刃。
有了一个,便有第二个,陆续的,降者已过半。
长公主狠狠瞪着赵翎,指甲几乎扣进肉里,这个人远比曾经的陛下难以对付!
既然裴稷在宫里,那麽明安多半也在,若她所料不错,裴稷定是拿明安要挟母後,想通这点,长公主悄然往後退了退,朝近身暗卫道:“进宫。”
安王自然没有察觉到长公主离开,看着兵卫纷纷放下刀剑,他早已是目眦欲裂,怒吼道:“不准降!”
“都给本王捡起来!”
可他这幅几近疯魔的样子更让人心中生惧。
一边是沉稳威严的陛下,一边是残缺疯魔的安王,是个人都知道怎麽选。
就在这时,有人大约是抱着立功的心思,搭箭对准安王,但可能是过于紧张,那一箭射偏,竟是将头冠射下,头发顿时散落,加上安王充血的双眼和狰狞的面孔,更为骇人。
安王似乎想起什麽,朝长公主望去,却见那里早已没了长公主的身影,他一怔後便明白了,这是彻底放弃他了。
眼看大势已去,安王仰头大笑起来,而後指着太後母族的人满脸恨意的吼道:
“凭什麽,凭什麽!”
“我本无意皇位,是你们,是你们将我放到这个位置,为了让我受你们摆布,杀了我的生母,现在却指望全身而退,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太後母族阁老眼神一凛,道:“安王可莫要胡言乱语,太後娘娘不过是怜惜王爷失去生母才将你记在膝下,又怎会杀了王爷的生母?”
眼下还不到走投无路之时,太後在宫中还有布局,他们得留下尽量稳住局面。
“呵,怜惜?”
安王又是大笑几声,笑的眼里有了水光:“我不过是太後掌权的傀儡罢了,如今放弃我,可是寻到新的傀儡了?”
“让我来猜猜,会是谁呢?”
太後母族的人听到这里,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只见安王看向城们的方向,眼里尽是嘲讽:“是那位软弱无能的聿南王吧?”
此言一出,在场衆人皆感震惊,纷纷看向太後母族的人。
太後竟已将手伸到各封地了?
“你在说什麽!臣听不懂!”阁老咬牙道。
“听不懂没关系。”安王笑的疯癫,缓缓擡手指向城外:“你们以为本王这些年就甘心逆来顺受,做一颗棋子吗?”
“是你们见我逼上这条路,我们注定是要同生共死的,谁也别想舍弃谁。”
“你们以为太後想要扶持聿南王那个蠢货上位,我会不知道?”
太後母族的人神色皆变,咬牙道:“你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哈哈哈哈。。。”
安王缓缓道:“本王赢了,聿南王就是乱臣贼子,该杀,本王输了,聿南王便给本王陪葬,你说,我做了什麽?”
“哦对了,以防万一,我将聿南王血脉也屠杀殆尽了。”
“如此,最近的藩王也要半月,我倒要看看,太後还有什麽能耐,再扶持一个傀儡,哈哈哈哈。。。”
衆人一时间面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