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她躲他那一眼?
原来他喝醉後这样小心眼的?
“是翻。”崔沅道,“正想说,府邸的外墙太矮了,随便有些身手的人都能进,用不着爬。”
“明天须得让匠人来加高。”
“还有,侍卫也太懈怠了些。”
“若不是我,真是贼人怎麽办?”
说到後面,语气也严肃起来。
“罢了,待日後让祝榆的人来一趟,将他们好好练起来。”
这时候倒是一本正经的了……叶莺目光幽幽,扫过他身体。
“……”
崔沅起身道,“真得走了。”
叶莺要送他,顺便看看他怎麽翻的墙。
崔沅不让。
“所以……你当真是因为我看那一眼,才冒雪跑来的?”站在门口,叶莺困惑地问。
似是有一瞬的凝滞。
崔沅回头,定定看了她一眼。
他走了回来。
半晌後,再度放开了叶莺。
“今日是我生辰。”他道。
。
叶莺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没出门。
两天後,嘴上终于消肿了,也瞧不出齿痕了。
经此一番,不禁彻底记住了他的生辰,还记住了一件——再不能在他喝多时惹他了。
忒记仇,忒小心眼!
她缓缓出了一口气。
今年元夕又是在皇後宫里过的,元月初一则在府中同阮姑姑丶云扶等人一起吃吃喝喝。
初二又往宫里跑,今日宗室女眷们都在,嗑着她带去的张云娘牌炒瓜子聊八卦,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时辰。
初三上午跑去徐家拜年,被喝多了徐琦拉着与徐来徐回两人比试大字,惊艳全场。本想着再跑一趟刘家,却从徐琦口里得知对方与张峎携家中子弟出城义诊去了,遂作罢。
初四初五哪也没去,在府里嘱咐张云娘这几日清淡饮食,前两日瓜子磕太多,舌尖起了溃疡,说话都抽气。
初六,先是岐王妃梁王妃结伴前来添妆,後面义明等宗室接连来了,出手之阔绰,云扶准备好的空箱笼直接装不下。叶莺让她们都记着,待日後都是要还的人情。
初七回到宫里,今晚在这住一夜,明日从宫里出嫁。云扶留在兴庆坊装点府邸,阮姑姑陪着她。
含凉殿还给她留着。
皇後虽未生养女儿,到底自己是从女儿家做过来的,只她与叶莺算不得亲密无间,又是个内敛性子,便派了教习女官过来,以免尴尬。
叶莺脸绷得紧紧,火烧似的听那女官一本正经科普,从位置到姿势再到掏出一本朴实无华的册子。
来了,她心头一凛。
女官笑道:“女子新婚难免紧张,莫说是小殿下,恐怕如驸马这般洁身自好的,不曾有人教授周公之礼,亦会不得其法。靠奴婢们这般说着,到底空洞。这秘戏图便是为二位准备的。”
叶莺红着脸点点头,佯装不懂。
实际上,绣榻野史都看过了。
还练手了!
秘戏图比之《绣榻野史》等风月本子,图画更为丰富,各种场景下,各种姿势,赤条条两个人。
一开始叶莺还不好意思,到後面,被密集的裸|体冲击得,已经麻木了。
女官见她接受良好,笑了笑。
“床笫之私,夫妻敦伦,远古有之。使夫妻和睦,族群繁衍,实无需避如蛇蝎。只近些年外间圣人学风气愈盛,所谓存天理灭人欲,引来许多曲解,使得本末倒置。”
“小殿下能坦然,实是难得。”
“只殿下长于民间,秉性过于纯善,奴婢今日仍要多一句嘴。”
女官道,“殿下须得明白,民间女子大多夫为妻纲,无不顺从。但您与驸马,不止夫妻,还是君臣,只要您不愿,便是不行此事,也无人能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