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氿把玩着茶盏,有几分走神,不知为什么,回来后他一直心神不宁,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回想陶清观的眼神,那种毛毛的感觉又冒出来。
就好像接下来陶清观是冲他来的。
咔哒一声,宴氿将茶盏放回桌面上,在心底告诉自己,是自己多想了,再怎么着,陶清观肯定是向着他的,而他自然也向着陶清观。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琰焦急地声音传来,他来回踱步,看着悠闲品茶的宴氿,心底抑制不住的焦躁。
最终他还是选择让宴氿帮忙救回江天霁,若是江天霁被一个三流家族抓获的消息传出去,不用想都知道会惹出一系列麻烦,必须在事态失控前将江天霁救回来。
至于礼器那边,只要让人死守,就凭王珍宝两个人是无法攻破防线的。
宴氿指腹摩挲过茶盏边缘,薄唇轻启,“你的人确定好那两人的位置了?”
“大概在竹休庭附近。”江琰对上宴氿的目光,心底没由来地一慌,他错开视线,开口道:“您真的打算帮江家吗?”
宴氿没有回答江琰的问题,他站起身,腰间的流苏随他的动作晃动,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带路。”
江琰咬着下唇,他低低应了一声,走到宴氿身前。
竹休庭内空无一人,但根据前几次的套路,陶清观和王珍宝应该都躲在暗处。
灵的波动依旧乱糟糟的,宴氿心生厌烦,纵使紊乱的灵能限制潜入者的能力,可同样也会对己方造成很大的阻碍,江天霁这么做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用陶清观常说的话就是,可以,但没必要。
而且他并不觉得为一个王珍宝,会让陶笠鹤大费周章地派陶清观过来帮忙,那件礼器估计另有隐情。
宴氿搜寻着陶清观的身影,按照他对陶清观的了解,对方多半待在一个既隐蔽,又能观察到大部分视野的地方。
他将目光投向被树木遮挡的木楼高处,那边正好能藏下一个人。
宴氿正准备去那边看看,突然王珍宝从墙后边走出来,他发出一声哀嚎,声泪俱下,“其实我也是江家人啊,你不能光帮他们不帮我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珍宝抹着眼泪开始哭诉,“想当年,因为江家重男轻女,将我的先祖出卖,若不是我的先祖有几分本事,你就看不到我了。”
江琰被这一变故整的一愣,反应过来他连忙否认,“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家族谱上可没有你的存在。”
“是啊,你们看不上我的先祖,不让他上族谱。”王珍宝指着江琰胡搅蛮缠,“不信你跟我去做DNA鉴定,肯定高于百分之九十。”
王珍宝嚷嚷着,“你们就是心虚,不仅抢走礼器,现在还想独占祖上的恩惠,你们这群强盗。”
他往地上一坐就是哭,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躲在后面的陶清观默默捂脸,他给王珍宝的剧本可没这段,这人怎么还给自己加戏。
人和猪的DNA相似度还能有百分之九十,更别说人和人之间,这点王珍宝还真没说假话。
宴氿眉尖上挑,他瞥向江琰,“你怎么说?”
江琰气得浑身发抖,“根本是胡说八道,我们江家从未发卖过任何人,您不要被他骗了。”
“那你跟我去做DNA鉴定。”王珍宝一口咬死,“等鉴定结果出来,这位再看帮谁也不迟。”
“你想得美。”江琰没忍住爆粗口,“都脱五代了,我们能有个屁的关系。”
王珍宝向江琰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心虚,呵,你不跟我做,有人跟我做。”
他说完,转身就跑,从拐角出来后,他身上就多出一个昏迷的江天霁,王珍宝扛着人,直奔出口处。
江琰不假思索地追上去,陶清观在这时出现,他藏在口罩下的唇角扬起,刻意用改变过的声音说道:“若是假的,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荒唐。”江琰气极反笑,如此蹩脚的理由,王家这些人居然也能想出来。
宴氿扫了眼陶清观,抬脚追上王珍宝,他是有意放水,可现在放的话那就太假了,不过瞬息间,他与王珍宝之间的距离就拉近到几米之间。
陶清观也不急,把江琰牢牢捆在原地。
眼看宴氿要追上来,王珍宝一巴掌拍在江天霁脸上,嘲讽道:“还睡呢,礼器我们就收下了,你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江天霁心底一突,目光下意识望向礼器所在的方位。
王珍宝发现后,立即高声大喊,“在北边!”
陶清观眉眼微弯,他反手制服江琰,随手将人捆起来,笑道:“你安静地待一会吧。”
他闪身向北方掠去,确认大致方位后就很好找了,北边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礼器所在。
宴氿身形一顿,短暂地犹豫后,他继续追逐王珍宝,他刚要靠近,一件法器甩他脸上,爆发的灵将他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