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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2页）

&esp;&esp;忽然想到了诊所门口的匆匆一瞥，少年也有一双眼睛，幽幽的，像狼。

&esp;&esp;……

&esp;&esp;他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忽然抓着手机往回跑。

&esp;&esp;血腥味从他口腔涌上来，心脏被一根线拉扯着，身后好像跟了个什么东西，他听不见，也看不见，眼里只有那棵棠梨树。

&esp;&esp;耀眼的光芒骤然亮起，他被照得晃了一下，然后……

&esp;&esp;嘭！

&esp;&esp;钻心的疼从脚踝传来，手电筒打在江时脸上，他眯着眼睛，看到了双狼一样的眼睛。

&esp;&esp;他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巴掌拍掉手电筒，“不是，你有病吧！”

&esp;&esp;好端端的为什么想不开。

&esp;&esp;男生沉默着，身上带着未消散的烟味，肩头落着冬末的寒意，讲话时声音低沉。

&esp;&esp;“对不起。”

&esp;&esp;眼泪从江时眼底滑落。

&esp;&esp;他靠在程野背上，找他的人光亮四起，呼喊江时的叫声响满整个山坡，没有一声是为了程野。

&esp;&esp;但程野显然不在乎。

&esp;&esp;最后两人回到了那个三叉路口，野棠梨依旧沉默，枝桠舒展开，顶端冒着鼓包，只等一场暖和的风和雨。

&esp;&esp;他们抬头望着那棵树，江雪的身影从远方奔来。

&esp;&esp;那一刻，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esp;&esp;……

&esp;&esp;霍寂问，江时为什么不怕程野？

&esp;&esp;因为那是他从树下亲手救出来的小狗。

&esp;&esp;-

&esp;&esp;江时醒的时候神情还有点恍惚，头顶的天花板一片雪白，仿佛棠梨花开。

&esp;&esp;他手刚一动，一只手就抓了过来。

&esp;&esp;“江时……”

&esp;&esp;江时扭头，程野胡子拉碴的坐在床边，身上就套了件皱巴巴的衬衣，上面染着泥，像是湿透了又被他的体温捂干。

&esp;&esp;或许是骤然看见光，江时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esp;&esp;程野抬手摸了摸他眼角，又蹭了蹭他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地方，“身上还痛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esp;&esp;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江时感觉哪哪都疼，手疼，脚疼，特别是背，一动就疼。

&esp;&esp;讲话时声音也有些哑，“我感觉我要死了……”

&esp;&esp;他一说“死”，程野脸色顿时就变了，“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esp;&esp;江时没注意到程野的脸色，只感受到了自己的脆皮程度，“我背怎么了？”

&esp;&esp;程野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用枕头垫着，又给他倒了杯水。

&esp;&esp;“你从窗户跳出去的时候刮到断了一半的木板上，后背被刮了个伤口。”

&esp;&esp;他端着水送到江时嘴边，江时下意识伸手，看到了自己缠着纱布的掌心。

&esp;&esp;“……”

&esp;&esp;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