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但现在没有了。”
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清的沈萱和陈濯不经意地对视一眼,陈濯凑近,附耳道:“你未来的夫婿好像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请你考虑考虑我吧。”
沈萱恼了他一眼,“休想,你我之间的账还没算呢。”
她不再理他,转头继续看着那二人间的拉扯,殊不知,身後的男子视线缠绵悱恻,如影随形地追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在诉说隐忍深藏的爱意。
屋内的一阵静默後,陈渝倏然开口道:“我帮你杀了她,如何?”
沈蓉蓉愣怔,“杀谁?”
“自然是挡你路的人,比如你的妹妹。”
陈渝在为他的执着立下誓言,夜色下,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发出异光,凝视着犹豫的姑娘,“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萱儿,你相信我。”
什麽样的情话最是打动人心。
对于沈蓉蓉来说,正是这句“为你扫除障碍”。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忠心于自己,心甘情愿为自己所利用的俊俏儿郎呢。
沈蓉蓉勾唇轻笑。
两人走後,屋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只剩下渗人的凉意。
沈萱擦了把额间的汗,“这两人疯了。”
身边的男子并未回应,她擡眸看去,只见陈濯面色阴沉,冷月的银光洒满他的肩膀,晦暗不明的阴影下藏着他呼之欲出的杀心,“他敢动你,我废了他。”
“你们两兄弟真是…”
沈萱无语。
随後,两人也回到了宴厅中。
此时所有刺客已被守卫制伏,只是还未等齐王问话,便全部咬舌自尽。
齐王府平白多了这场风波,齐王愧疚不已,挨个向宾客解释致歉,另派人去追查刺客留下的线索。
太子面有怒色,直言道:“本宫真是倒霉,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啊。”
宾客闻言皆面面相觑,刚才这番情形,大家都受了惊吓,可太子不依不饶,看来他没有个满意的说法是不会离开了。
人群中有人出言为王府解释,毕竟此次是刺客突袭,齐王也是受害者。
陈濯上前,说出让人皆瞠目结舌的话,“不过说起来,今日真是巧,怎的太子一来,府中就出现了刺客?”
“此话何意?”太子怒目圆瞪,“濯兄弟的意思是说,这刺客是本宫带来的?方才诸位都看见了,那刺客第一剑便是刺向本宫,若是本宫的手下,他们怎敢伤自己的主子。濯兄弟这话,好没道理!”
眼看太子盛怒,衆人也跟着不知所措。
此时陈渝也状若无辜地添了把火,“是啊,那些刺客看似目标是太子,可刀刀所指,都是我王府和沈家的人。”
沈焯听着这话,蓦地反应过来,吓出一身冷汗。
方才情形紧迫,衆人只顾躲避逃命,谁又注意到那些刺客是追着谁杀的,可沈焯都看见了,除了为首的刺客第一刀刺向太子,其馀的每个刺客,都紧紧追着陈家两位儿郎,以及他沈家的姑娘们…
沈焯一直护着沈雅,可另外两位女儿躲得远,他正要去找他们,可那刺客动作极快,他眼睁睁看着沈蓉蓉差点被刺客所伤,好在有人出手相助,见她们二人跑开後,才松了口气。
沈焯越想越头疼,看向身边三个女儿都完好无损,心里才稍有宽慰。
齐王巴不得赶走这位闹事的主,好言劝了许久,太子才拂袖而去。
临走前撂下一句,“还请王叔尽快查清凶手,给本宫一句解释。”
……
回到府中後,沈焯始终心绪不宁。若梅在一旁喝着茶压惊,到现在说话也不利索,“老爷…这王府实在是危险重重,今日这阵仗,太吓人了,雅儿也是哭着回来的,她一向胆子小,今夜估计又要做恶梦了。”
“今日之事,不简单啊…”沈焯敏锐地察觉到其中隐藏的不对劲,但却抓不准关窍。
若梅提心吊胆,“可…可大丫头三丫头就要嫁进王府了,她们日後是否也会遭遇这种事…”
思及此,她愈发有些心虚。
本意只想着在府中拿捏那两个丫头,可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看着那两个丫头跳入火坑。
“老爷,要不这婚事再议吧…”
“你说什麽呢!”沈焯脸上立刻恢复了冷静,“婚事不能退,绝不能!”
另一边西苑内,沈萱气冲冲闯进了屋子,对着正对镜梳发的沈蓉蓉厉声道:“大姐,你可真够心狠的。”
沈蓉蓉闻言手中的木梳都颤了颤,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又好似放下心来,继续手中的动作。
“沈蓉蓉,在你眼里,从没把我当成你的姐妹是吗,刺客来袭时,是你将我推向刀口的,若不是有人救我,现在我可能已经毁容了。这张脸不只是我的,也是你的脸,你不会心疼吗?”
沈蓉蓉也不甘示弱,撒气将梳子扔在桌上,恼道:“妹妹,我这是在帮你验证陈濯对你的心意啊,他既然救了你,说明他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我帮了你,你不感谢我也罢,怎麽能这麽想我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