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十秒,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孟蔓杉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防御的姿态,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闻燃,神情堪称严肃。
她冷着脸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冰冷,毕竟可是从小面无表情就被误会臭脸的存在。
“一回生二回熟了是吧?”
“那这次是不是也当断片处理?”孟蔓杉语气嘲讽。
闻燃确实喝了很多,但现在也是确实清醒了。
面对孟蔓杉的目光,他也不退,直直回望。
“跟他接吻更爽,还是跟我接吻更爽?”
说着,他摸了下唇,那刚刚被轻轻咬了一下的地方,此时还酥酥麻麻的。
没想到闻燃能这麽不要脸,说出这样的话,还有这动作,像是在回味一样。
“有病吧你。”她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是要善後,让闻燃不被人注意地离开,孟蔓杉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想把闻燃给直接踹出去。
“对啊,有病。”闻燃的头微微歪了下,应承下来孟蔓杉的评价。
孟蔓杉觉得闻燃像是没打算要脸了,越发没脸没皮了起来。
他字字句句不谈喜欢,却做着这样过分的事。
给人一种,如果她主动划清界限,说“别喜欢我,离我远点”这样的话,那他就会说“我说过吗?我只是发病而已”。
简直是无赖中的无赖。
“他。”孟蔓杉突然来了句,说完甚至还嘴角轻轻勾了下。
这是在回答闻燃刚刚的问题——“跟他接吻更爽,还是跟我接吻更爽?”
她现在说的是——他。也就是沈重阳。
不就是发癫吗,不就是满嘴跑火车吗,谁不会?
这个字明明说得很轻,但是落在这个房间里,却好像千钧重。
闻燃在听到这个字时,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眼眸中浓郁的嫉妒喷薄而出,几乎要控制不住。
闻燃朝前迈了一步,一个人却更甚似千军万马的压迫感。
但孟蔓杉早有防备,不会再是刚刚开门时候的猝不及防。她一个闪身,就走到了床边,那里的空间相比门口更加开阔几分。
两人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就这麽看着对方,像是在对峙。
突然,过了两秒,闻燃也笑了下。
那笑意带着几分苦涩,几分冷静释然,像是意识到了孟蔓杉刚刚不过是故意这麽说的。
可也并非能完全肯定,他依旧牢牢盯着孟蔓杉,似乎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多找出些佐证。
可她只是冷若冰霜地站在那,拒人千里。
他是不是又做错了,可是,他嫉妒到快要发疯。他想要将别人可能留下的痕迹通通抹去,让孟蔓杉只沾染上他一个人的气息。
她本该是他的,若不是……
眼里的光好像又堙灭了,就这麽猝不及防间。
在孟蔓杉眼里,闻燃就好像是一个快要爆照的易燃易爆物,但突然就哑了火。
这场对峙的结果,显而易见。
闻燃没再多说什麽,他走到门口,用猫眼看了下门口的情况。
而後,微微打开门,又观察了下,而後离开,连一句道别也没有。
他离开很快,当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孟蔓杉才反应过来。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像是只张开全身利刃的刺猬,却对着一团空气。
她走到门边,把能锁的都给锁上,动作恶狠狠的。
可是,看着眼前这扇门,脑海中却不受控地浮现起几分钟前的画面。
她晃了晃脑袋,将那些面红耳赤通通抛之脑後。
今夜,她几乎洗的是冷水澡。
相比平常会把水温调高一些,今天却是略低于体感温度。
似乎这样能让她冷静。
被他吻过的地方,孟蔓杉一遍遍冲洗,揉搓到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都发红发涩。
可怎麽好像还是有什麽东西洗不掉?就像是被烙印上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