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却不能,怕是这天底下最最难受的事情了吧。
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得,却只能生生忍住,克制住自己。偶尔的放纵,便是现在这般的下场。
她好像没什麽过敏源,或者有她也没注意过,因为不明显或是影响不大,但她以前被虫子蚊子咬的时候,那种瘙痒难耐的感觉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对蚊虫类深恶痛绝。
不知道,闻燃过敏的难受,是不是和那种感觉类似。
她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还有人不仅仅是泛红起红疹,有的人会肿成猪头,有的人喉咙水肿引发呼吸困难,还有可能过敏性休克意识模糊等等。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孟蔓杉有点想把医生再拉回来给闻燃仔细看看,但忍住了。毕竟每个人过敏的症状都会不一样,严重程度也和量多少有关,一颗糖而已,医生的判断应该没什麽问题,而且闻燃应该自己也多少有点分寸吧。
但好在她回来了,不然,怕是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知道闻燃芒果过敏这件事。
她会守在这里,再观察下闻燃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闻燃睁开了眼。
“你怎麽回来了?”他问道。他本来以为,她走了的。
“怕你死了,毕竟是我把你带过来的,我可不想明天突然被警察上门带去做笔录……”孟蔓杉语气带着几分冲,“明明知道自己过敏还吃,明知故犯。”
她确实是有些生气的。明明都发烧在打针了,这个时候明知自己芒果过敏的情况下,还偏偏吃芒果糖,这不是有病吗?
“最多起点红疹而已,没你想的那麽严重。”闻燃悻悻道。
他刚刚隐约听到了芒果过敏这几个字,手里的包装纸也不翼而飞,他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也能猜到孟蔓杉是在生什麽气。
说得轻巧,这是认错的态度吗?就好像压根不把过敏当回事一样。
孟蔓杉更来气了,干脆起身远离闻燃了几个位置,重重坐下。好在今天输液室的人不算多,空座位还是够她挑的。
这时候,新进来一个输液的女生。
她在孟蔓杉和闻燃之间一个左右都不靠的位置坐下,等着输液。
但……坐了一会儿之後,感觉不太对劲,好像有些什麽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左看看,右看看,她看到了孟蔓杉和闻燃,突然,她悟了,然後赶紧不动声色挪了个位子,看起来像是去找个挨着充电口的座位。
“孟蔓杉。”闻燃喊了她一声。
“干什麽?”孟蔓杉没看他,也没好气。
“……没什麽,喊你一下。”
孟蔓杉:“。…。。”
过了一会儿,闻燃又喊了她的名字。
孟蔓杉扭头看他,咬牙切齿:“你最好有事。”搞得跟逗人玩一样。
闻燃指了指头顶的输液瓶,已经快完了。
孟蔓杉哑了火,这次是真有事。
于是,她起身去喊护士,但走路的步子很大,风风火火的,像是把气撒在走路上了。
这已经是最後一瓶,护士过来後,便拔了针,让他好好按着针口的位置。
“走吧,送你回去,送佛送到西,明天记得自己来挂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讲话。
孟蔓杉将人送到了家门口,真的做到了送佛送到西。
“孟蔓杉。”
她要离开的时候,闻燃又喊了她的名字。今天一晚上这都喊了几回了?
“我以後不会吃芒果了。”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