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打扮好,就背上小挎包出门。
楚松砚把他送出去,就重新走到卧室门口,先是不重不轻地敲了三下,听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猜测着顾予岑应当是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没用钥匙拧开门锁,而是坐到沙发上,再把腿放上去,躺着准备眯一会儿。
但他刚用胳膊遮住眼睛,就听见卧室门“咔哒”响了一声。
门被从内推开。
顾予岑咬着润喉糖,满脸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他那外甥的事儿有什麽好聊的,你还听他说了半小时。”
楚松砚扭头看他。
顾予岑抓着门把手,盯着他问:“进不进来?”
楚松砚愣了几秒,而後笑了声,起身走到他身边:“进。”
顾予岑率先回到床上,蜷缩着身子躺在左侧,背对着楚松砚,看起来已经困得不成样子了,却一直等着楚松砚。
楚松砚望着他的背影,良久,陡然开口说道:“我那天去看医生,回来之後你就走了,连个话都没给我留,我看监控,就看见你对林庚说的那些话。”
顾予岑闭着眼,随口回:“嗯嗯知道了”
他困的要死,能不能等他醒了再说?
楚松砚听他那敷衍的声音,就开始笑:“下次那种话对我说就好,没必要跟林庚说。”
顾予岑没动静了。
他睁开眼,盯着墙壁某处发呆好半晌,才语气不明道:“怕林庚受委屈啊?你倒是贴心。”
楚松砚坐到床边,伸手去摸他头发,却被顾予岑直接躲了过去。
“别碰我。”顾予岑说。
楚松砚又开始笑。
“笑个屁。”顾予岑小声嘀咕。
他干脆用被子蒙住自己,闷声说:“别吵,我睡了。”
楚松砚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他後脖颈,“不是,只是单纯觉得你和林庚说话的时候,他听不懂,你也不开心。”
“我回来之後,林庚告诉我,你特别烦他,还不怎麽喜欢我。”楚松砚说:“然後我就去看了监控。”
楚松砚停顿几秒,才放低声音说:“你要是想被人求,就来跟我说,我来求求你,别总和别人说,让他们对你殷勤低眉。”
“关你什麽事。”顾予岑说。
他以为楚松砚是让他别针对林庚。
真烦。
楚松砚却说:“他们求你都是口头功夫,我求你是实际行动。”
楚松砚俯下身,掀开被子上端,亲了下顾予岑的侧颈。
这冷不丁的触碰,顾予岑抖了下。
楚松砚却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用舌尖抵着他大动脉的位置,缓慢地蹭动。
顾予岑被舔得呼吸一滞,他不自觉地缩起脖子,躲避楚松砚的引诱。
楚松砚却点到为止,在他表现出抗拒那刻,便直起身,重新把被子替他盖上,而後开口道:“这次找的心理医生还不错,他的治疗方法对于我来说效果还不错,每次治疗结束之後还会给我布置任务。”
“像小学生完成课後作业一样。”顾予岑把脸缩回被子里,说。
“是啊。”楚松砚笑着说。
顾予岑问他:“这次布置的任务是什麽?”
楚松砚那不对劲的状态绝对和看心理医生有关,顾予岑不想直接问,问了估计楚松砚也要模棱两可地回答,然後恶趣味地让他自己找答案,还不如干脆最开始就旁敲侧击。
至少,别让楚松砚先爽到,别让他觉得自己在关心他。
顾予岑心安理得地想,他这样只是为了稳住一个活不错的炮。友,避免旧情复燃,重归以前那一塌糊涂的恋爱关系。
楚松砚却一直没说话。
顾予岑掀开被子看他。
顾予岑冷着脸,因为太困,眼皮也不自觉耸搭着,看着像不好惹的□□,如果他是一只猫,现在保准浑身炸毛。
楚松砚摸了把他的头发,说:“你猜猜。”
“……。。”
顾予岑咬着牙关,最後说:“你真烦。”
又变成楚松砚主导了。
他被牵着鼻子走。
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