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渐渐升高,照亮了酒店木质的窗户,也照在了江牧舟的脸上。
他的心渐渐清明,以前那种烦躁的状态不复存在。
那些茫然已经完全消失,他变得更加笃定,想到电话那头的商时序,眼里柔和起来。
日子总是要过的,主要是要看和谁过。
一路骑行,江牧舟也体验到了不同的民俗,喝不惯的克穆兹,味道还行的别什巴尔马克,即使吃不惯,他也吃了不少。
王鹤静时不时找他搭话,热络得令人头疼,如果是一年之前的江牧舟,他并不会察觉什麽,还会觉得这年轻人很热情。
此刻的江牧舟就会想到许多,很多猜测在脑海中转动,再加上对方的举动,他明白了过来。
老赵见江牧舟食欲不错,刚想说问这里面哪块是马肉,那头的王鹤静端着餐盘过来。
“江哥,我刚刚问了这块是马肉,这块是羊肉,”王鹤静指着其中的两块肉说着,“他们的传统是要将这些肉切碎了,拌上一些蔬菜配面吃。”
江牧舟道:“挺好。”
“江哥,我看你挺喜欢的,再来点?”
江牧舟摇了摇头:“谢谢,我饱了。”
王鹤静默默又端着餐盘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骑行团其他的人见到了,背後在议论着什麽。
不过江牧舟也不在乎。
他本就与骑行团的其他人保持着和善的态度,能相处,但是不深交。
像王鹤静这样的,江牧舟不知为什麽就是喜欢不起来,也不是他做错了什麽,与他和善相处没关系,如果过于亲近,江牧舟心里就觉得膈应。
说不清为什麽,可能是对他没有眼缘。
他忽然明白商时序之前对他说,他觉得他很有眼缘,见到他很舒服。
人与人之间是挺讲究缘分,就算两个都是很好的人,但是没有那种缘分,怎麽相处都会处不来。
因此,人生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也不需要去处不想处的人。
一路骑行路过不少国家,有些国家正处于战争的边缘,似乎战事一触即发,他们尽快通过。
有些国家很荒凉,食物短缺,他们十几个人组成的车队,声势浩大,也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也没人敢惹。
途经土耳其时待了好两天,体验了一下当地的风俗。
在希腊的首都雅典看了看那些着名的古建筑,学习了那些古老的神话,衆人爬了吕卡维多斯山,感受了另一个世界的古文明。
等到了终点意大利,已经是半个月之後了。
车队刚刚停稳,江牧舟脱下头盔,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又看了眼远处的古老建筑万神殿,正要与老赵说,让他帮自己拍两张照。
就看到不远处的男人。
许久不见的人,穿了件黑色T恤,头发剪短了些,看到他们这群人,与旁边一个外国人说了什麽,然後独自走了过来。
江牧舟不禁愣住,见不到时,也只是想念,见到人了眼睛竟然开始发潮,渐渐有些忍不住想要流泪的架势。
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发酸的鼻子,看向对方。
身後的王鹤静看到商时序,顿时警铃大作,想要过去,却被老赵一把拉住。
“没事儿,不是找麻烦的,他们两个认识。”
他们虽然一行人看上去不好惹,但也遇到过不少找麻烦的,老赵大概以为王鹤静认为江牧舟遇到了麻烦。
王鹤静紧紧盯着商时序将江牧舟抱在怀里,眼里满是失落。
江牧舟将脸埋在商时序的肩上,然後偷偷将眼角蹭了蹭。
拥抱也只是一瞬就分开,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商时序看向江牧舟的眼睛,然後用手指抚了抚那淡淡红色的眼角。
江牧舟看向他笑了笑,他有很多话想与商时序说,但此刻他得给衆人介绍一下商时序。
他带着商时序与老赵说:“老赵,我得重新介绍一下,他是我男朋友。”
老赵本想以一起吃过一顿饭的情谊打招呼,听到这话,微笑的脸瞬间僵住:“我草,你们还真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