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撒娇,工伤赔偿也给你,”虞江语气温柔,“不然就叫孙医生过来。”
“撒……撒娇?”许凌卓几乎要跳起来,“谁撒娇了?!”
虞江这么说是不是太暧昧了?!
他是对撒娇有什么误解吗?
“需要叫孙医生吗?”
“用不着,”许凌卓说,“他是你们家的医生,又不是我的。”
“他在仁慈医院,是虞氏投资的,你那个医疗项目以后免不了跟他打交道。”
“那也不用他过来。”许凌卓拒绝。
虞江帮许凌卓上完了药,碘伏沾染到手上,他对许凌卓说:“我去洗一下,你手别再用力了。”
许凌卓声音闷闷:“哦。”
虞江站在卫生间轻轻搓着手心的痕迹,想着许凌卓今天反常的表现,以前他背地里可能会不爽,但这是第一次当面处处怼他。
许凌卓在发小脾气。
就因为他砸了那个玻璃门,许凌卓没住上那个房间?
正兀自诧异着,他一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一小块,很像吻痕。
虞江瞬间完全回过味儿来了。
那句“昨晚看够了”也有了解释。
昨晚他跟谢李钧在老宅小花园凉亭里坐到半夜,谢颖种的花招来很多烦人的蚊子,喷了驱蚊液还是不免被咬,看来许凌卓是误会了?
他对着镜子不由失声笑起来。
再次回到客厅时,许凌卓正对着自己的手拍照片,拿着手机比了好几个pose。
虞江走过去:“不是嫌我包得丑,怎么还拍?”
许凌卓还带着气:“正常的包扎谁会拍啊?丑东西纪念。”
虞江顿了几秒:“你今天心里不痛快?”
许凌卓又哼了一声:“要你手被割这么一下,你能痛快?”
虞江追问:“就只有这么一个原因?”
“那不然呢?”许凌卓扭过头去。
“我昨晚回老宅睡的。”虞江忽然说。
“啊?哦,”许凌卓说,“跟我说这些干嘛?”
许凌卓不爽的语气变软了一些。
虞江又进一步解释:“昨天有朋友回国,我本来以为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所以带你过去想介绍你们认识。”
“我认识他们干嘛呀?”许凌卓头扭了过来,声音都低了很多,他甚至用了“呀”。
虞江:“我只吃了饭,吃完谢李钧跟我一起回了老宅,我们两个在花园坐到半夜,在聊滨海的项目。”
许凌卓的眼神再次掠过虞江的脖子,那块红痕上面鼓起一个小包,很明显是被蚊子咬的。
“我饿了,”尴尬到无地自容,他不想再听下去了,挥了挥白粽子手,“我今天做不了饭。”
虞江顿了片刻:“你想吃什么?”
许凌卓问:“难不成你来做?”
虞江点头:“我做。”
许凌卓张大嘴巴:“你?”
“我手艺一般,但煎蛋烤面包还是能做。”
许凌卓:“……”
那你还问我想吃什么?我想吃个青菜面都吃不上吧,许凌卓心里哼了一声。
最后许凌卓还是吃到了虞江亲手做的三明治,煎蛋不算太糊,面包焦脆全靠面包机,但他只是一味低头默默吃,不敢发表一句意见。
莫名其妙凶了一早上,回神之后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板没骂他还跟他解释。
甚至现在还吃到了虞江亲手做的早餐,哪怕再难吃,他也不敢多说一句。
“怎么样?”虞江还是问了。
许凌卓:“没想到有机会尝到老板亲手做的早餐,很荣幸。”
荣幸是荣幸了,吃起来蛮痛苦。
而且实话是不可能说的,有被扫地出门的风险。
许凌卓胡说八道的能力还是很高,虞江已经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哪句是真,所以此刻他只有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