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的笑声慢慢地散去,本是愉快的体育课,大家各自三五成团走出教室,眼前出现的,却是蔡明。
“都停一下,听一下,我说个事,五分钟。”蔡明向下摆了摆手,接着说,“最近呢,不是有个语言艺术节吗?每个班要派四个人去参加辩论赛,有兴趣的去找……”
蔡明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恰巧江云归擡头,蔡明指了指他:“有兴趣的去找江云归,他负责。没问题吧?”
江云归也是体会到了敢怒不敢言的感觉,愣了一会儿,幅度很小地点头。
“行,那就这麽定了。”蔡明说完,就赶紧离开了人群中。
江云归看见蔡明离开,一瞬间泄了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突然,一双有力量的手轻抚他的脸。
“?”
江云归还没反应过来,头就被迫擡了起来。
擡眸,是萧停川。
“你干嘛……”脸颊被这双手的主人揉捏,按摩一样,让江云归有了机会放松神经。
“噗嗤,”萧停川笑了,“话都说不清,还想骂我啊?”
江云归颦眉,用力拍了拍萧停川的头。
“松开,”江云归见他不放,加大了力度,“让你碰了吗?”
萧停川双手举了起来,投降一样一动不动。
“话说,”萧停川的手依旧是举起来的,整个人向江云归的方向凑近,“你觉得我们班会有人想去?”
江云归摸着被揉红的脸,摇了摇头。
萧停川还是笑着,欠欠地嚷嚷:“你求我,我就加入。”
“哈?”江云归猛地擡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狂妄自大的神经病,“我求你?”
“嗯哼。”萧停川像是听见了什麽好话,哼哼唧唧地点头。
“呵,想的倒挺好。”江云归白了他一眼,“求你,不可能。”
“行,那我不加入了。”
“你!”江云归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指着他的脸,“你…我真的要揍人了。”
萧停川撩了撩起自己的刘海,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江云归见萧停川真的走远了,心里涌起了莫名其妙的落寞。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低着头,江云归盯着脚尖,扶了扶眼镜。
“好啦,”江云归擡头,只见萧停川站在光里,发丝都在闪耀,“你赢了,我加入。”
就这麽短短的六个字,江云归却感到心安。
“莫名其妙……”江云归低声咒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骂萧停川,还是自己这个该死的心跳。
擡眼间,萧停川伸开双手,笑着。
是光,照在他的身上;
是光,照在了他的心窝。
江云归用尽全力跑着,猛地冲进他的身上。
莫名其妙的责任,莫名其妙的嘱托,莫名其妙的心安,莫名其妙的温暖。
江云归像是和时间赛跑,这一分一秒都过得太快太快了。
“走啦,”萧停川没有料到江云归会扑过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体育,准备好看我在球场大显身手吧。”
“嗯……”低低的闷声,像是冬季打呼噜的小兔,被觅食的狼吵醒了,满声的委屈。
後来,是狼不忍心,用身体温暖着小兔;是小兔委屈,努力向狼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