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下的陌生称谓与藏在时光里的牵挂
从青岛回来的那个傍晚,秦阳市的天空被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季竹拎着装满贝壳和纪念品的行李箱,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家门口的槐树下站着一个陌生的男生——他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身形挺拔,眉眼间竟和季竹有几分相似,正低头跟妈妈说着什麽,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妈,我回来了!”季竹加快脚步走过去,目光却忍不住落在男生身上,心里满是疑惑。
妈妈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格外柔和,伸手拉过季竹的手,又指了指身边的男生:“竹子,快跟你哥哥打招呼,这是你哥哥季笋,他今天从外地回来的。”
“哥丶哥哥?”季竹的瞳孔瞬间放大,手里的行李箱差点滑落在地。她从未听过妈妈提起有个哥哥,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女,此刻突然冒出来的“哥哥”,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连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妈,您……您怎麽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有个哥哥啊?”
季笋往前站了一步,目光落在季竹身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声音清润:“是我让妈暂时不要告诉你的。我高中就去外地读书了,後来又去了国外上大学,一直没机会回来见你,怕突然告诉你,你会不适应。”他顿了顿,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到季竹面前,“这是给你带的礼物,在国外看到的竹子形状的书签,觉得跟你很配。”
季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盒子。指尖碰到包装盒的瞬间,她心里的陌生感似乎淡了几分——盒子上印着淡淡的竹纹,显然是精心挑选的。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书签,上面刻着细小的竹节纹路,末端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轻轻一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谢……哥。”季竹小声说,第一次叫出“哥”这个称谓,脸颊有点发烫。她偷偷打量着季笋,发现他的眉眼确实和自己很像,尤其是眼角的弧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他的眼神更成熟些,带着常年在外独自生活的沉稳。
妈妈看着兄妹俩的样子,笑着说:“好了好了,别站在门口了,快进屋,我炖了鸡汤,刚好用它来给你哥接风,也给我们竹子补补,在海边玩了这麽多天,肯定累坏了。”
进屋後,季竹把行李箱放在客厅角落,坐在沙发上,还是有些恍惚。季笋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打开双肩包,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递给她:“这里面有我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妈以前跟我的合照,你可以看看。”
季竹接过相册,轻轻翻开。第一页就是季笋小时候的照片——大概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小衬衫,站在槐树下,手里拿着一根竹子形状的棒棒糖,笑得眉眼弯弯,跟现在的韩雨杰有几分神似。後面的照片里,有他和妈妈在公园的合影,有他初中时穿着校服的照片,还有他出国前在机场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下面,都用铅笔写着拍摄的时间和地点,字迹是妈妈的。
“原来你以前这麽可爱啊。”季竹看着照片,忍不住笑了,心里的陌生感渐渐消散。她擡头看向季笋,“哥,你在国外待了多久啊?平时跟妈联系多吗?”
“待了四年,明年就毕业了。”季笋说,“平时每周都会跟妈视频,妈总跟我提起你,说你学习很努力,语文和英语特别好,还说你有个很要好的同学,叫韩雨杰,经常帮你讲数学题。”
季竹的脸瞬间红了,没想到妈妈连这些都跟季笋说了。她低下头,假装翻看相册,小声说:“妈就是爱夸张,我数学其实没那麽差,就是偶尔需要他帮忙讲题而已。”
妈妈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什麽叫偶尔啊?上次模考前,你跟小雨杰一起刷题到十点,回来还跟我说他讲题特别清楚,比老师讲的还明白呢。”
季笋看着季竹泛红的耳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没有再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对了,竹子,你跟那个韩雨杰,是不是在一起了?妈虽然没明说,但每次提起他,都笑得特别开心。”
季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们是在一起了,他……他是个很好的人。”说起韩雨杰,她的眼里忍不住泛起光,“他帮我补数学,我帮他补英语,我们一起复习,一起考上了年级前五十,这次去青岛,也是跟他还有几个好朋友一起去的。”
“那就好。”季笋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欣慰,“只要你喜欢,他对你好,哥就放心了。以後要是他欺负你,或者你有什麽不开心的,都可以跟哥说,哥帮你撑腰。”
晚饭时,妈妈炖的鸡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季笋给季竹夹了一块鸡腿,又给妈妈夹了一块,笑着说:“妈,您炖的鸡汤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喝,在国外这麽多年,我最想念的就是您做的鸡汤。”
妈妈笑着说:“喜欢就多喝点,以後你毕业了,要是想回来,就回秦阳发展,妈给你做一辈子鸡汤。”
季竹喝着鸡汤,看着妈妈和季笋聊天,心里暖暖的。她忽然觉得,多了一个哥哥,好像也不是什麽坏事——有人会跟她分享小时候的故事,有人会帮她撑腰,有人会像妈妈一样关心她,这种感觉很奇妙,却又很温暖。
吃完饭,季竹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韩雨杰发微信:“熊猫,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有哥哥了!他叫季笋,今天从国外回来的,还带了礼物给我。”後面加了一个开心的小熊猫表情包。
没过多久,韩雨杰就回复了,还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真的吗?那太好了!什麽时候有空,我请你和你哥哥一起吃饭吧,认识一下。”
季竹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好呀!等我跟我哥商量一下时间,到时候告诉你。”
放下手机,季竹拿出季笋送她的书签,放在书桌上。书签上的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又拿出韩雨杰送她的竹子项链,戴在脖子上,再看了看手指上的小戒指,心里满是幸福。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有妈妈的疼爱,有哥哥的牵挂,还有韩雨杰的陪伴,这些都是她生命里最珍贵的礼物。
第二天早上,季竹刚起床,就看见季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数学笔记本,看得很认真。“哥,你怎麽看我的笔记本啊?”季竹走过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看你笔记记得很认真,”季笋擡起头,笑着说,“不过这里有个公式记错了,应该是这样的。”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正确的公式,又给她讲解了一遍,“这个公式在高考里经常考,一定要记对,不然会丢分的。”
季竹认真地听着,心里很惊讶:“哥,你数学这麽好啊?”
“我以前数学就不错,在国外学的也是理科相关的专业。”季笋说,“以後你数学有不会的题,除了找韩雨杰,也可以问我,我在家待的时间还挺长的,可以帮你补补。”
“真的吗?太好了!”季竹眼睛一亮,“那以後我就有两个数学老师了!”
接下来的几天,季竹的生活变得格外充实。早上,她会跟季笋一起复习数学,季笋讲题的方式跟韩雨杰不一样,更注重逻辑和方法,让她学到了很多新的解题思路;下午,她会跟韩雨杰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把早上学到的知识点跟韩雨杰分享,两个人一起讨论,互相补充;晚上,她会跟妈妈和季笋一起吃饭,听季笋讲国外的趣事,也跟他们讲自己在学校的生活,还有跟韩雨杰丶林晓他们一起的经历。
周末的时候,季竹约了韩雨杰,还有林晓和张琪,一起跟季笋吃饭。地点选在一家环境安静的中餐厅,季笋提前到了,点了很多季竹和韩雨杰喜欢吃的菜——番茄炒蛋丶糖醋里脊丶还有韩雨杰喜欢的可乐鸡翅,都是季竹之前跟他提过的。
韩雨杰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季笋:“季笋哥,第一次见面,没什麽好送的,这是我爸从外地带回来的茶叶,您尝尝。”
季笋接过盒子,笑着说:“谢谢你,小雨杰,不用这麽客气。我听竹子说你经常帮她讲数学题,还跟她一起考上了年级前五十,真是个优秀的小夥子。”
林晓和张琪也纷纷跟季笋打招呼,张琪笑着说:“季笋哥,你跟竹子长得真像,一看就是亲兄妹。”
吃饭的时候,季笋时不时会问韩雨杰一些问题,比如他的学习情况丶未来的打算,还有他跟季竹是怎麽认识的。韩雨杰都认真地回答,说话的时候,偶尔会看向季竹,眼神里满是温柔,季竹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季笋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他知道,韩雨杰是真的喜欢季竹,也真的对她好,这样的人,值得季竹去珍惜。
吃完饭,大家一起往外面走。季笋故意放慢脚步,跟韩雨杰走在後面,小声说:“小雨杰,我妹妹虽然看起来很开朗,但有时候会有点小敏感,你以後多让着她点,要是她有什麽不开心的,记得跟我说,我来开导她。”
韩雨杰认真地点点头:“季笋哥,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竹子,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我跟她约定好了,要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一起过以後的日子。”
季笋拍了拍韩雨杰的肩膀,笑着说:“好,有你这句话,哥就放心了。以後你们要是有什麽困难,也可以跟我说,能帮的,哥一定帮。”
分开的时候,季竹看着季笋和韩雨杰站在一起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安心。一个是她刚刚认回的哥哥,会帮她补数学,会为她撑腰;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会陪她刷题,会跟她一起规划未来。有他们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了铠甲,不管未来遇到什麽困难,都有勇气去面对。
回到家後,季竹坐在书桌前,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我有哥哥了,他叫季笋,人很好,数学也很棒。今天跟熊猫还有朋友们一起跟哥哥吃饭,很开心。以後我有两个数学老师,还有喜欢的人在身边,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末尾画了三个小人,一个戴着熊猫头套,一个拿着竹子,还有一个跟竹子长得很像的人,他们站在一起,笑得很甜蜜。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映着笔记本上的字迹,也映着季竹脸上的笑容。她知道,生活总是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像突然出现的哥哥,就像遇到韩雨杰,这些惊喜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加温暖,更加充实。而未来的日子里,她会带着这些温暖和惊喜,跟韩雨杰一起努力,跟哥哥一起学习,把“熊猫与竹子”的故事,写得更长丶更甜,也把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