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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活不过三月(第1页)

秘密活不过三月

菲尼克斯叩响第一声门扉,隐约看见了火光。而在停顿丶叩响第二声前,便已知道了灰烬的流向。

细长如锁鞘的埋葬地是她的脚下。凤凰今日穿了高帮鞋,脚趾很不好受地挤在一块,但却拔高了海拔,如穿铠甲,头顶摇摇欲坠的王冠,公事公办。

而时间已经不早,人却不在。

莫斯提马啊莫斯提马,她心中默念,习惯地,继续叩响第三声——是死了,还是活着?

心知肚明的钥匙在毯子下面,毯子是亚麻色,踩上去很软很软,好似猫咪的肚皮。她每次都很不好意思,因为她并不冷酷,不残忍,不是杀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监管者,兼任信使服务。不过这次是例外——这次黎博利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站得笔直,头发垂在肩上,像是要擦落与错过。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拉特兰没有那麽大的雨,但的确下起来了,很不含糊地打在街道上,屋檐上,滴滴答答不止。楼道里能听到回音,不用看便知道,飘忽的空中,街灯都充斥到里面,汹涌的光线折射地反复,生生死死都很短暂。

小女孩在雪夜擦亮三根火柴後死去,菲尼克斯敲了两下半,即刻破门而入,女特工姿态却莫名颓丧。她仿佛预卜先知,在反应之前做出预判,压着喉咙看见客厅的陈设,这些灰暗色调仿佛被幕布盖上……电视机放着很老旧的电影,其中一人举着枪,另一个人同样,枪的款式都相同,大抵是统一配送,统一交到两人手上。此刻屏幕内两人横刀相向,对峙如冰原上唯二的幸存者,主题是挑逗丶自杀丶感情与脆弱。谁先开枪,谁便先凿开冰,迎接深渊。

而她站在光秃秃的地板上,足印掀起了灰,又重新印回原地。没有人,于是很果断地转身离开。仿佛她一直都是这麽做。

“——你好像一直知道你想要什麽。”

久违的间隙,小宾馆里坐着,喝了很浓的甜酒,她突然这样想到,于是这样说了。这很难得,看上去又像是酒後吐真言,不过字句都平淡。

补充:“或许说,你并不想要什麽,这就是理由。”

莫斯提马看了她一眼,继续试图拆洗沙发套,边附和:“或许吧。”没有任务的夜晚萨科塔把蛋糕抹到沙发上,一大块,牛奶味完全洗不掉。而菲尼克斯脱口而出的揣测也没有落到该去的地方,跟着喝醉了的一样筛走了,只剩下第二天回想起来撕拉的卡带声与脑袋的阵痛:一是莫斯提马,二是“或许吧”。阵痛。

蓝色的萨科塔很喜欢敷衍她的搭档,口齿不清楚不是一个部分,吃甜的和说胡话也没有一定正比的关系。但即便正面回答了“是”或“不是”,也都让菲尼感到不痛快。很难办。在阵痛的记忆里,她一不做二不休地吃掉了剩下所有的蛋糕。蛋糕胚冷了很干,被唾液沾湿又太软,口感是干草和海带。

“……你买的商家不行。”如此评价。

“这是别人送的。”莫斯提马满不在乎,“有甜分就可以了嘛。”

想到这里,菲尼克斯就会松口气。她夺门而出,但却没有明确目的地,恍惚的状态有如那日两人对着奶油渍发呆,落日爆炸在耳畔。

黑夜迅猛来临,这是一种很快的休息方式。

拐过杂七扭八的小巷,好似来到大地的尽头对面一栋很隐蔽的小楼,习惯。但这里是拉特兰,只能往前走或是向後走,教会标志性的塔顶沾满了光,雨水蓄在一处,变得闪闪发亮。菲尼克斯的脸颊被打湿,她微微转动眼珠,终于发现塔尖上的黑影,戴了兜帽但却露出发丝的萨科塔举着法杖,以一种别扭的方式存在,像是在给整片她熟悉的土地续航。

“……哎呀。”见她注意到了,对方微微笑起来,“被看到了。”

菲尼克斯举起身後的枪。此刻的她有两把。长柄的金属触碰她,尖锐好似刀片。

源石技艺的发生只需要一个施法单位的活动,比如说一个歪头,虽聊胜于无,介于飞来的问候她又放下了手。

加上她不想当对峙的傻瓜,也不想问询到海角天涯。那是公证所干的,不是她。

但一个人的耐心和善良都是有限的。

“下来。”黎博利说。

黑影稳当当地坐在塔尖旁,菲尼克斯从未觉得一个人会很接受黑暗如接受东升西落的太阳,尤其是在拉特兰。但什麽都不奇怪,莫斯提马嘛,怎麽样都不奇怪。别扭的丶离谱的丶让人讨厌的,总会有一个。雨下个不停,她们在雨幕中一个站立,一个蹲坐,偏斜的角度都是刚刚好看到对方面容的距离。

“万国信使要来了。”莫斯提马的声音在雨中夹杂着,湿乎乎,还没伸手就觉得黏腻,觉得沉,如果有一片海让人掉下去,莫斯提马就是第一个不见了的人。她从来都很难呼吸。俗话说:苦痛长存。

“菲尼克斯,你不感到奇怪吗?”

“你觉得还是我觉得,你自己心里清楚。”菲尼克斯说,“你也没有资格管这件事……别忘记你的权限。”

莫斯提马跳了下来:“噢。”松口地很快。凑近了菲尼克斯才从她身上闻到酒味,漂浮的气息混杂,越发浓郁:“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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