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洲手搭在方向盘上:“难怪脸蛋水润润的,挺好的。”
季清文被他突然的话说得有些心潮澎湃,自从他入职国山科技之後,沈辞洲没有和他在上过床,可是现在的气氛似乎朝着另一种方向发展。
“沈哥~”季清文抿着唇,“我…我入职以後就从新白马那里走了,我没有再回去过了。”
沈辞洲怔了怔,他并不意外,他也从没有救风尘的心,玩儿的开心就好,但季清文现在多少和他相处了有好几个月,还是他的员工,他没有办法把他当做纯粹的陌生人。
“挺好的,你的性格并不太适合做那行。”
“啊?为什麽?”
沈辞洲被他可爱的表情击中:“性格太直,不懂迂回。”
季清文低头失落道:“我知道了。”
沈辞洲伸手搭在他头上揉了揉:“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季清文擡起头:“真的吗?”
“嗯。”
“哥,谢谢你。”
“谢我什麽?”
“很多。”季清文细想起这几个月沈辞洲教会他的东西,继续说,“就像今天,本来我是没什麽方向的,一股脑儿跟着先前的一些方法论就去行动,但是中午吃饭时,你跟我说了以後,我下午自己再细细一想,感觉就想通了,要是你不点我,我还不知道要琢磨到什麽时候呢。”
沈辞洲轻笑起来:“你是有色眼镜看我。”
“才不是。”季清文小声反驳,“办公室里的莉莉安她们也总夸你,而且都很喜欢你。”
七八点正是下班高峰,尤其是往市中心方向,车堵得水泄不通,张将给他发来信息。
小张:床我还没来得及换新的,今天先别去我那儿了
沈辞洲舌尖抵着腮帮子,眉心皱了下,不过就是炮。友关系,倒是看起来像他非要去一样,干脆没回消息。
季清文瞥见了驾驶台上架着的手机,小张,他忽然想起去海城的那次,沈哥好像也是和小张聊天,他们在一起这麽久了吗?
小张和他是不一样,他只是沈哥随便解乏的一个床伴,而小张是沈哥的爱人。
嫉妒疯狂滋生,他无比好奇这个叫“小张”的人是什麽样的人,什麽样的人能够配得上这麽好的沈哥,什麽样的人能让沈哥动心。
车行驶到憩云轩,倒是惊艳了一把沈辞洲,他还没在江城看过这麽有逼格的养生馆,顶厅穹顶悬着定制的钛金枝形灯,光线恰好聚焦在中央旋转的展台上,一副装裱考究的油画悬浮在哑光的黑色基座上,出自现代抽象艺术家的《时空涟漪》,用大胆的钴蓝和钛白撞出星河流动,三年前佳士得拍卖会拍出八千万的价,如果他没记错,这幅画作就是霍家那位拍的。
侍者看得出他身份不菲,便领着他们去了高档区的一间别致雅房,沈辞洲闻见熟悉的中草药与艾草的味道,和前几天张将给他新调的安神香氛味道如出一辙,令他有些慌神。
张将今天很反常,不会真出什麽事了吧?
他那麽大个人,那麽大个子,还能出什麽事?
他想等会实在不行按完摩给他打个电话。
双人地铺,季清文换了衣服,白色缎面的按摩服衬得他越发白皙,屋里升起袅袅烟气,他侧着脸观察着沈辞洲,发现他好像一直在闭目养神,不知道他有什麽心思,但直觉告诉他,沈哥现在似乎在想着那个叫“小张”的人。
按摩时间结束,季清文舒展了下筋骨,侍者给他们送上伴手礼,一套黑胡桃木茶盘搭配的钛合金快客杯,附赠福鼎白茶茶饼,还有一份雪松和岩兰草等调制的木质调精油,沈辞洲闻见那股熟悉的香味,和张将最近给他用的香薰味道极其相似。
季清文闻了闻:“好香。”
沈辞洲被他拉回思绪,他估计自己是因为老是想着张将,産生了错觉,馀光瞥见季清文衬衫纽扣错位。
“等等。”
季清文擡起头,一双大眼睛充满不解。
沈辞洲低头,修长的手指把那两颗错开的纽扣解开,专注地替他把扣子扣好。
忽然的凑近让季清文心漏了一拍,他喉结滚了滚,鼻子离沈辞洲的刘海只有一指宽,像是鼓足了勇气,他微微踮起脚扬起头,让自己的唇恰好碰到沈辞洲的鼻子。
下一秒,季清文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侧面的屏风倒去,他惨叫一声,摔撞到了屏风上,木制屏风瞬间摔裂。
“你疯了!”沈辞洲愤怒看着突然把人推倒的张将,他忙走过去把季清文从摔烂的屏风里扶起来,“你没事吧?”
季清文的手臂被摔裂木头割破,此刻正往外冒出汩汩鲜红的血。
下一秒,张将扯开沈辞洲,一双赤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睫毛在极度愤怒和惊恐中剧烈颤抖着,往日的平静和温柔被烧得破碎,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绝望。
他的下颚绷得很紧,看着满地狼藉,那个漂亮的男生还有沈辞洲,如果不是他恰好撞见,他永远不知道沈辞洲是什麽人!
沈辞洲可以昨天才跟他做。爱,今天就和其他男人在大庭广衆下亲吻,那他算什麽?
沈辞洲维护那个人的言语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在张将心脏攥了一把。
“沈哥,我…我先回去了。”季清文也被吓到了,他看着面前恐怖的男人,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打死。
“沈哥”两个字眼再次扎在张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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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叫我“沈哥”的时候我都超有感觉,太喜欢了,你再叫叫我,我们一起。”
“小张,沈哥最喜欢你了。”
“小张,沈哥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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