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的定价也实在,成本10块,定价20块,王丽虹还教育了他一通,说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憩云轩的人群定位,让他重新出价格方案。
张将为此还特意研究了一番,他本就没做过类似的事情,王丽虹的任务他也不敢怠慢,熬了好几宿,终于悟明白了,憩云轩里不可能出现20块的东西。
张将在20後面添了个0,王丽虹没再多说,结果上架的时候,他看见标牌上写的20000。
本来普普通通的玻璃瓶里的香薰,被放在精致的黑色礼盒中,玻璃瓶上绑着金色丝带,标牌用烫金字体写着一串他根本看不懂的英文,但两万实在太夸张了,可後来那些香薰卖得还好,惊呆了张将。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张将还特意跟沈辞洲说了这事,两万就算了,王太太买了一百多万。
“为什麽会有人花一百多万来买香薰,一百多万都能够在江城买套一百平的房了。”
沈辞洲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憩云轩的香薰是不错,选料实在,功效很好,一百多万不贵。”
。。。
张将听他胡说八道,不想理他:“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沈辞洲揉了揉太阳xue,一天的会开得他头晕脑胀,半夜还有个远程跨国会,听到张将的声音他才放松些,“我们宝贝的手艺可是千金难求的。”
“你。。你正经点,行吗?”
沈辞洲都能想象到张将红了的耳根:“哈哈哈,宝贝儿,你不会又害羞了吧?”
“害羞你妹。”
沈辞洲心情很好,往後靠去,椅子滑出去一些距离:“那你觉得王太太为什麽花一百多万买?”
张将抿唇,想起王丽虹带他招待人的场景,生意场上并不是简单的你来我往,很多交往都暗含着其他意思,比如一开始憩云轩的定位就是走的人脉圈层,而不是单纯养生馆。
“王太太有求于丽虹姐?”
沈辞洲“嗯哼”了一声:“宝贝儿挺聪明的嘛。”
“为什麽非得买香薰,我看电视剧里不都是送古董字画。”
沈辞洲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耐心:“古董字画那叫行贿,太扎眼了,香薰不一样,香薰是消费,是给憩云轩捧场,一百多万,不多不少,足够让王丽虹记住她。”
听张将那头沉默,他又继续,“你想想,王丽虹回头跟人闲聊时,说起王太太那天在她那儿买了套香薰,眼光真好,你猜这话传出去是什麽意思?”
张将被他那套云里雾里丶弯弯绕绕的话说得晕了,深刻感受到沈辞洲的世界跟他的世界确实完全不同,连求人办事都能有这麽多门路。
他并不喜欢这麽复杂的人际关系,可是他要尽可能地去了解这些,他也想为沈辞洲分忧,也想去试着看看沈辞洲的世界,让沈辞洲可以不用一个人那麽辛苦。
张将好奇道:“王太太就一定知道丽虹姐会帮她?”
“这可不一定。”沈辞洲纠正,“没人能够保证“一定”。”
“那岂不是会打水漂?”
沈辞洲笑起来:“你怎麽突然对这个这麽感兴趣了?你不是最高冷,连开店都不愿意跟顾客多说一句话,怎麽突然好奇这个?”
张将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我现在拿憩云轩一成的提成的,要了解我的顾客呢。”
沈辞洲被他的语气说得想笑:“王丽虹对你是真大方,宝贝儿,你可真是不让人放心。”
“你不要胡说,丽虹姐有男朋友。”张将想起那次来憩云轩那位穿黑西装的格外凌厉的男人,当时差点儿和他打起来,还好丽虹姐来得及时。
“按照憩云轩的收益来看,一成你也发财了。”沈辞洲粗略估了下王丽虹这家店的收益。
“我暂时不要收益,我这个月都没有帮丽虹姐做什麽事,不能拿钱。”
“你还真是小傻子。”沈辞洲这些年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这麽没心眼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毕竟没拿他的手表,还能为了他把店卖了的煞笔,他这辈子估计也不会遇到第二个了。
张将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沈总”的称呼,猜到沈辞洲还在办公室。
沈辞洲捂着电话,跟来人说了两句,又重新把电话放耳边:“喂~”
张将:“你还没下班呢?”
沈辞洲叹了口气:“这两天出了事,事儿全堆一起了,我五分钟後得去开个会。”
张将想起了他早上起得很早:“你什麽时候开完?”
“估摸着要十点。”
“那你开完会给我打给电话。”
沈辞洲笑道:“怎麽啦?想我啊?”
张将靠在病床上,目光看着窗外点点星辰:“嗯。”
“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