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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斯特效应（第2页）

简珩浅浅地呼吸打在上官瑾的头顶，她整个胸腔都充满了这味道。一瞬间气氛变得焦灼起来，她试探性地挪了挪身子，惹得身前的人不满，“嘘，你不要乱动。我听见他们上来了。”

简珩轻笑，慢慢让自己滑落，靠着墙角蹲下来，然後故意晃了晃那只被上官瑾拉住的手。

上官瑾转头看她，“你再发出动静，我们都要完蛋了。”

“既然都要完蛋了，不如坐下来聊聊天？”简珩擡头仰望着她，满眼笑意。

上官瑾松开简珩的手，靠在柜子上偏头看她，“你好像一点也不怕啊？”

简珩盘腿坐下，双手搭在小腿上，一字一顿道：“有你在，我怕什麽？”

上官瑾：“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无所不能啊。”

简珩：“你就是啊。”

上官瑾：“嗯，不对。你这话很不对。”

简珩：“哪不对？”

上官瑾：“这是别人眼中的我。”

简珩：“我也是别人。”

上官瑾笑了一声，“如果你也是别人，我根本不会跟你说这些。”

简珩看向她，“那是我的荣幸了。”

上官瑾轻哼，没有接话，忽然换了个话题：“下周三研学，你们宣布了吧。”

简珩点点头，“今早说的，只是不知道去哪。”

上官瑾：“我听说是去珊瑚群岛，五天四夜。”

简珩摆弄手表的动作停下了，“这麽久。你去吗？”

上官瑾反问道：“你去吗？”

简珩垂眸，“我应该不会去。”

上官瑾：“为什麽？我还听说这次有机会体验潜水，能亲眼看见珊瑚礁。”

简珩：“我怕水。”

上官瑾停下话头，皱眉看她：“你不会游泳？”

简珩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几乎听不见。

上官瑾向她走了一步，距离又拉近了些，郑重其事道：“我会救你的。”

她的声音回荡在逼仄的空间，一遍一遍地传入简珩的耳朵。即便知道这是她惯用的玩笑话，简珩还是不免心脏抽动一瞬。

外头脚步声渐渐远了，简珩也早就知道，他们的副会长在这，又怎麽可能被抓住？

只是看着上官瑾卖力的神情，她起了捉弄她的念头，顺着她演完了这场戏。简珩自认为漏洞百出，可对方好像没有察觉，倒被反将一军。

简珩靠着墙，慢慢把头低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抓着裤脚。手腕还残留着一点体温，是上官瑾拉她逃跑时留下的。

她忽然觉得有点累，像是用尽了力气，只为了把心底的情绪藏起来，却还是被窥见了。

上官瑾没说那些话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想救她。她怕水，是怕水缠绕着丶拽着她下坠，怕挣扎着喊出口，回应的却只有水声。

可现在有人说：“我会救你。”

这四个字像种子一样，落在她心里了。

她知道不该把这当回事，可她宁愿骗自己这是真的。

“简珩。”

上官瑾的声音突然响起。

简珩擡眼，她站的很近，眼里闪着光。

“如果你真的不去研学，那我也不去了。”

简珩一怔，片刻後轻笑一声，“这算什麽？”

话出口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麽样的情绪，也许只是戏谑，或是自嘲。

上官瑾凑近，近到她的发丝扫过简珩的脸庞，“算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