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砸在地面,碎成无数尖锐的星。
香槟溅起,像一场被提前释放的暴雨。
碎片四散,有一片擦过江聿丞的手背,
血珠立刻渗出来,
在白色衬衫上晕开一朵细小的红梅。
会议室瞬间寂静,
连空调风口的风声都停了。
郁燃的呼吸声很重,
像一台过载的放映机。
碎片还在地上跳动,
像不肯落地的音符。
江聿丞低头看手背的血迹,
忽然笑了,声音低哑:
“杯子碎了,预算也碎了。”
董事丙的皮鞋碾过一块碎片,
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像一把剪刀剪断最後一根胶片齿孔。
郁燃弯腰,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
指尖被划破,血珠滚落,
与地上的香槟混成淡粉色的水洼。
他擡头,目光穿过碎片,
看向江聿丞,声音发颤却坚定:
“碎的不是杯子,是规则。”
15:25,空气里飘着玻璃和血的腥味。
江聿丞用纸巾按住手背,
血很快浸透了纸,
像一张被洇湿的解约书。
他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规则可以碎,
项目不能碎。”
他看向董事会,
“追加预算8000万,
剪辑权归郁燃,
我私人担保。”
董事甲皱眉:“私人担保?”
江聿丞把沾血的纸巾摊在桌面,
像摊出一张血写的契约:
“我用个人股权担保,
票房不达15亿,我补缺口。”
会议室再次寂静,
像被剪进片尾的长镜头。
15:30,郁燃拾起第二块碎片。
他把碎片对准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