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墙壁开始剥落,
露出黑黢黢的钢筋,
像被岁月撕开的伤口。
老太太的相框掉在地上,
玻璃碎裂,
照片被火苗舔舐,
一角卷起,
像一场无法倒带的回忆。
郁燃弯腰捡起照片,
火苗瞬间熄灭,
只剩焦黑的边缘,
像一句被烧掉的台词。
18层拐角,
江聿丞穿着浴袍,
手里拎着一只灭火器,
白色泡沫从喷嘴喷出,
像一场迟到的雪。
他看到郁燃,
瞳孔在火光里收缩,
像被突然拉近的特写。
“你怎麽在这?”
声音被热浪扭曲,
像一台失真的留声机。
郁燃没回答,
只是把老太太推给他,
“带她下去。”
江聿丞接过老太太,
掌心碰到郁燃的手背,
温度39。2℃,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他转身,
泡沫在墙上炸开,
像一场提前写好的高潮。
17层,
浓烟更浓,
能见度不足两米。
郁燃的呼吸器开始报警,
红灯一闪一闪,
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
他听到17层走廊尽头传来孩子的哭声,
稚嫩却倔强,
像一把不肯回头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