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就少爷这冷面罗刹似的性子,郡主嫁过来指不定要受什麽委屈呢。”
“也不一定,郡主毕竟身份尊贵,少爷虽对我们不假辞色,但对郡主总得软和些。”
“还有不到一个月郡主就要嫁过来了,希望郡主是个和小姐一般心善的主子,一个冷面少爷已经够让我们吃不消了,再来一个,咱们今後的日子可就惨了。”
“谁说不是呢。”
两个丫鬟的声音远了,今安却怔愣在原地久久回不神来,给小猫带的吃食也撒了满地。
少爷,要娶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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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不相信,少爷说过要跟他在一起的。
少爷说过不会负他的。
今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心情,他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很恐惧,很害怕,也很难受。
太多陌生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脑海,所以他忘了段憎跟他说过不能去主动找他的话,疯狂地跑去段憎的院子。
他跑进段憎房内,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想要比划说些什麽,手却脱力般酸软得厉害。
段憎坐在一把雕花木椅上,看见他一闪而过惊讶,但很快变成冷淡疏远的神色。
“咦,你怎麽还在府里,你不是跟曦儿去黔州了麽?”
今安这才发现,段憎不是一个人在房内,他对面坐着一脸气定神闲的段延。
段延的声音瞬间打散了今安的慌乱,他缓慢意识到自己又给少爷惹麻烦了。
可是,可是,他真的想问问少爷,他真的要和别人成亲了麽?
“你是叫——今安是麽?”段延含着像是和气的笑容看他,问道:“怎麽你没跟曦儿去黔州麽?”
虽然老爷的语气听起来很宽厚,但今安莫名有种可怖的感觉。
他低着头,紧咬着唇,脸色也变得惊惶。
“看来是没走呢。”段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向段憎,说:“这小厮对你倒是重情义,你说你当初收了他多好,现下郡主要嫁过来了,再把他纳入房内,怕是不容易了。”
段憎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今安,神色倨傲似嫌弃,说:“父亲说笑了,我本就不喜他,怎会乐意收他。”
段延拖着腔调:“是麽,那真是可惜了。”
“没什麽可惜的,原本就是他痴心妄想。”段憎起身,对着段延作揖保证道:“父亲放心,待郡主嫁过来,孩儿定对她一心一意丶忠贞不渝,不辜负王爷对段府的信任!”
“你有这个心就好。”段延端起茶杯浮了浮,挂着笑:“我不求你在王爷那儿多委曲求全,只愿你和郡主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就好。”
“孩儿明白。”
房内响起来细微的啜泣声,但段憎不敢心软。
他知道,段延一直没有对自己放松戒备,他除了监视着自己,还监视着今安,所以即便他知道今安一直在等自己,也不敢贸然去见他。
“来人。”段憎唤了个小厮进来,吩咐道:“把他带走,没我的命令以後不许他进我的院子!”
“是!”
小厮拽着满脸是泪的今安离开了段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