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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esp;&esp;“哦，小影其实是神，”五条悟的蓝眼睛盯着天元，“神会死吗？”

&esp;&esp;天元彻底愣住了。

&esp;&esp;这算什么问题？既不震惊，也不畏惧，反而问神会不会死？

&esp;&esp;天元迟疑道：“神明依靠信仰而生，倘若神力耗尽，也会归于虚无。”

&esp;&esp;这回换五条悟愣住了。

&esp;&esp;“……是啊，神肯定会死的。”否则雷电真不会死去。

&esp;&esp;片刻后，五条悟低声道：“这不是永恒。”

&esp;&esp;天元不解，五条悟起身就走，不带半点迟疑。

&esp;&esp;雷电影离开的第二日，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咒术师心照不宣地接受了某个结果，高专内仍旧一片死寂，只有五条悟很看不惯这种气氛，待了一会便受不了了。

&esp;&esp;他去见了夏油杰。

&esp;&esp;夏油杰的遗体经由家入硝子的手，处理得很妥当，菜菜子和美美子为他举办的葬礼上，五条悟靠在夏油杰的遗像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菜菜子和美美子凑过来，问他需不需要给雷电影也举办葬礼，美美子眼含泪光，泪水即将顺着脸颊滑落。

&esp;&esp;五条悟：“……”

&esp;&esp;“我不是在想这个，你们也别这么想，”五条悟耸耸肩，“只是掉海里了，又不是死了。”

&esp;&esp;“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影小姐没事……”

&esp;&esp;“说不定有事耽搁了。”

&esp;&esp;五条悟从旁边抽了张纸，递给美美子。

&esp;&esp;姐妹二人抿唇，不知该如何接话。

&esp;&esp;“她很强吧？”

&esp;&esp;“当、当然，影小姐非常厉害。”菜菜子急忙回答。

&esp;&esp;“那不就行了？”

&esp;&esp;菜菜子与美美子对视一眼，不等她们回答，五条悟已经起身离开了。

&esp;&esp;他找到了江户川乱步。

&esp;&esp;名侦探趴在桌子上，整个人蔫得仿佛被暴晒多日，缺失水分的植物，五条悟扫开未开封的零食，敲敲桌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esp;&esp;“永恒？”江户川乱步戴上眼镜，“雷电真说，影在追求永恒？”

&esp;&esp;五条悟又把雷电真的话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

&esp;&esp;“我明白了，”江户川乱步撑住下颌，垂眸思索，“她改造了自己的身体。”

&esp;&esp;坂口安吾写报告解释“猎犬”与雷电影的冲突原因时，提到过以下两条：

&esp;&esp;条野采菊曾听到的，永恒不变的心跳。

&esp;&esp;大仓烨子曾见证的，无法修改的年龄。

&esp;&esp;“倘若只是定格了身体的时间，影的心跳不会如此怪异。听好了，接下来乱步大人的推理结果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跳起来大喊‘这怎么可能’。”

&esp;&esp;“影现在用的身体，或许是机械，或许是人偶，总之是遵循着固定程序运行的东西，心跳、呼吸、汗水……都只是影特意模拟人类造成的结果，实际上，她根本不需要这些功能。”

&esp;&esp;“完全不知道这么做的理由，也完全想象不到原理，乱步大人也想大喊‘这怎么可能’了，但这就是事实。”

&esp;&esp;五条悟坐在对面，仔仔细细地听完了江户川乱步的分析。

&esp;&esp;半响，他挑起笑容：“这就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