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渊在听完这段话後,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正常的29岁的成年男人,怎麽可能会对15岁未成年的孩子生出男女之情呢?这分明是恋……
“我拒绝了江鹤谨的表白。可是自从那则广告拍摄结束後,我突然开始被许多记者跟踪丶偷拍。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父亲派来监视我的。可是这样也不对。父亲最多派保镖监视我,他最怕我闯祸丢人,所以绝对不会派来记者。覃巳明一开始也是为了替我解决公关问题被父亲派来监视我的。所以记者绝不会是父亲派来的人。”闵晚靠在墨景渊怀里,垂着头思考道。
“因为总是被跟踪偷拍,我不止一次和记者吵过架。没想到从此以後,就被塑造成‘疯女人’的形象。”闵晚冷着脸回忆道。就连之前“当衆殴打记者”一事,也有这个原因。
让一个“受害者”说的话不可信,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塑造成一个“疯子”,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呢?
听到这里,墨景渊已经了解到了前因後果。
他轻轻抚摸着闵晚的脑袋,沉声问她:“那些莫须有的绯闻,我可以重新让人压下去。”只要闵晚开口。
闵晚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莫须有的绯闻伤害不了我。就算压下来了,也很快会卷土重来。这麽做没有什麽意义。”
墨景渊抱着闵晚,没有接话,而是沉默着思考对策。
由于闵晚昨夜肚子疼了一整晚,她没有睡好。此刻也有些犯困,索性起身走进卧室,还不忘对身後的人道:“我睡一会儿,要是导演打电话过来,记得来叫醒我。”
“好。”墨景渊柔声应下,看着闵晚倒在被子上,随手扯过身下的被子将自己卷成了一条“麻花”。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看样子是睡着了。
墨景渊带着满腹疑惑,拿上手机走到阳台上给覃巳明打去电话。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闵晚的人,大概就是覃巳明了吧。
随着电话被接通,覃巳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墨总,您突然联系我?我们家闵教授有什麽事吗?”
“我想问问江鹤谨当年和闵晚到底是怎麽回事?”墨景渊开门见山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覃巳明愣了两秒,随即解释道:“那个男演员吗?说到这个家夥就烦!我们家闵晚15岁的时候被一个品牌方邀请去参与一个香水广告的拍摄,和她搭档的演员就是这个江鹤谨。这家夥当时都快奔三了,还好意思跟我们家闵晚表白。还一直语言骚扰。恶心死了。自从广告拍摄结束後,我们闵晚就经常被记者跟踪偷拍,几乎到了毫无隐私的地步。我还为此报了警,结果查到那些记者偷拍的闵晚的照片卖了很多人。我这些年查了不少买家的IP,最後发现这些IP地址最初都来自于同一个账号,就是江鹤谨这个狗崽子的私人账号。我们起诉过,但都没用。依旧有人偷拍和跟踪。”
听完事情经过,墨景渊的心头生出些许怒意。
他朝着闵晚休息的房间里瞥了一眼,有些担心地对覃巳明道:“这些事我会替她解决。”
“还有一件事,”覃巳明补充道,“我们家闵晚小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她叫倪言。以前她总是做噩梦,有时候还会出现幻听。所以家里给她请过一位精神科医生,名字叫做蓝桉。蓝天的蓝,桉树的桉。”
蓝桉。
从覃巳明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墨景渊突然想起一个人——蓝宜亭。精神科医生蓝桉正是蓝宜亭的亲姐姐,看来蓝宜亭对闵晚早有印象。或许可以问问蓝宜亭。
墨景渊挂断与覃巳明的通话,拨通了蓝宜亭的号码。
约莫过了五分钟,蓝宜亭终于接通了电话。
“墨景渊?”她的语气很是意外,似乎没想到墨景渊会在这时给自己打电话。
“你姐姐以前是不是医治过一个叫做倪言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女孩子?”墨景渊单刀直入地点明话题。
在听到“倪言”这个名字和“反社会人格障碍”这个病症放在一起时,蓝宜亭瞬间意识到墨景渊想要和自己聊些什麽。
她有些为难地回答道:“这涉及到病人的隐私,我不能……”
有这句话就足以让墨景渊确定,确有其事。
根据他对蓝宜亭的了解,为了不让她为难,墨景渊只好道:“我已经明白了。抱歉,让你为难了。”
似乎意识到墨景渊就要挂断电话,蓝宜亭连忙对他道:“墨景渊,你突然查这个是准备离婚吗?闵晚生病不是她的错,你不要因为这个生她的气……”
“我不生闵晚的气。”不等蓝宜亭说完,墨景渊便打断她,“我只是想知道她和江鹤谨之间的纠纷,查证并澄清莫须有的绯闻。”
对面的蓝宜亭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我也会帮忙的……其实姐姐以前确实担任过闵晚的精神科医生,并对她进行了长达半年的治疗。只是在半年後,闵晚突然病情加重,被她父亲送进了新城疗养院住院治疗。从那以後我再见到闵晚,就是她把亲生父亲送进精神病院的新闻上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没有人知道她为什麽要把亲生父亲关进精神病院,但当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在指责她。”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吗?
墨景渊垂着头,问蓝宜亭:“你明明知道,却也一直瞒着我?为什麽?”
“因为涉及到闵晚的隐私,所以我不能说。”蓝宜亭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片刻後,她又补充道:“我也没想到你们会结婚。因为我还算了解闵晚,所以这些年来我从来都不觉得闵晚有什麽讨人厌的缺点。她是有一点任性,但是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她。小时候姐姐带我去过她家几次。她从小就长得特别美,个子又高挑,学习也永远是第一。小时候我还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榜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