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此宵听到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边叙应该是查到了当年母亲是被杀害的,而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就是墨景渊丶蓝宜亭几家人,或许其中还包括闵晚一家。而边叙一定在为此纠结,如果要报仇,一定会和其中一家变成仇人,如果不报仇,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吧。
按理说有可能是蓝家,毕竟就连他都知道边叙很喜欢蓝宜亭,要是蓝家和边母的死有关,他一定会很痛苦。那麽如果是墨家,墨家权势滔天,如果真是他们所为,又何必资助边叙,应该会在一开始就把边叙赶出新城,让他永远也无法回来。如果都不是,那麽只剩下闵晚一家。
闵父早年无故“杀妻”,被闵晚关进了精神病院以做报复。按理说闵晚怎麽做是在为母亲的死报仇,可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释闵晚在母亲葬礼上抽烟,态度冷漠一事。闵母在“杀妻”案期间无故失踪,至今杳无音讯,能是谁杀了边母?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闵母倪月暄还活着,是倪月暄活着的时候杀害了边母?
该死的,脑子越想越乱。
林此宵将事情经过很快捋了个大概,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信息:边叙认定闵母杀害了他母亲,以及边叙可能起了报复的念头,却碍于墨景渊和蓝宜亭都是发小,怕牵连他们。
想到这里,林此宵觉得,墨景渊作为公司的领导人,自从结婚後就一直围着闵晚那个小疯子身边转个不停,对待公司的工作态度也大不如前,连带着手底下的人也逐渐散漫。
林此宵对墨景渊的工作态度早有不满,近日,鸿源外贸的人也有意挖他,虽然他还在犹豫,但依然把鸿源外贸纳入了备选。
突然,林此宵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试探地拍了拍边叙的肩膀,对他道:“边总,闵教授的病恐怕没那麽容易好,在这期间墨总该不会把公司都扔给您一个人来管理吧?如果他的心思只放在闵教授身上,那还有精力管公司吗?万一有人趁这个机会……”
“够了。”不等林此宵说完,边叙便历声呵斥他。
边叙当然不相信墨景渊那家夥会为了闵晚把公司扔在一边。但林此宵的话依然让他有所动摇。
他擡手按了按眉心,转移话题道:“公司旗下的墨庭酒店最近要开发新分部,具体的位置还没有选好。我找机会问问墨景渊的意思。”
边叙说完,放下手里的酒起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林此宵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从栖云会馆离开後,边叙就直奔公司。
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半,公司的员工早已下班。
边叙抱着碰运气的心态上了18楼墨景渊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他走进去,看见墨景渊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加班。
墨景渊听见门口的动静,擡眸扫了他一眼,问他:“这麽晚回公司,专门来等我的?”
边叙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来到墨景渊的办公桌前,刚要开口,就听见面前的人问:“刚刚去栖云会馆喝酒了?”
“酒味很重吗?”边叙惊讶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味道是挺大的。
回想到墨景渊刚才的问题,边叙扯谎道:“我可不是来等你的。刚才我和温寻喝酒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墨庭酒店新分部的开发项目的策划案我还没敲定,这不,预计签合同的日期快到了,我得抓紧把这事办了。”
墨景渊闻言,放下手中的工作道:“是该抓紧了。”
他说完,从手边的一叠文件中找出了那份封面写着[酒店新分部开发]几个大字的文件递给边叙。
边叙接过墨景渊递来的文件,思考片刻,问他:“能不能把你的印章给我,等我办完事再还给你。”
“当然可以,”墨景渊毫不犹豫地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印章递给边叙,“别弄丢了!”
“知道了,我先走了!”边叙握着墨景渊的印章,朝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带着墨景渊的印章回到栖云会馆,林此宵正在台球厅打台球。
他走进台球厅,正好看见林此宵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台球室里打球。
“一个人打多没意思,怎麽不叫我?”边叙走上前,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根球杆,走到球桌旁对林此宵道。
“谁知道您会不会回来。”林此宵狡黠地朝他笑了笑。
“我刚才回去找墨景渊拿了酒店新分部开发的项目,顺便还拿到了他的印章。”边叙一边将球桌上几颗球一一打进洞,一边对林此宵道。
林此宵没想到他三言两语就拿到了墨景渊的印章,看来边叙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好操控。将来或许需要打压这家夥,免得他气焰嚣张地把公司都给嚯嚯了。
……
周末,墨景渊提前处理完了所有工作,流出来的时间正是为了能在这天带闵晚去医院的精神科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一开始,闵晚听到墨景渊说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就格外抗拒,甚至不惜向他撒娇。当然,墨景渊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
墨景渊领着闵晚在医院将大大小小的检查都做了个遍,最後得到的结果是确认轻度精神分裂症发作迹象。医生给闵晚开了不少药,叮嘱她按时吃丶不许偷偷吐掉,否则病情要是再加重,下一次可能就是住院治疗。
检查结束,墨景渊带着万念俱灰的闵晚回到家,当天就改成了居家办公,以便照顾生病的闵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