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可是我不想待在他身边。」
「为什麽?」
「不知道。」庄蝶摇头,她很难说得出自己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很难受。他对他人残酷,对我温柔,并不令我觉得被宠爱,只令我会有危机感。哪怕他能维持一辈子,我亦觉得这种『优待』於心不安。而且他,」庄蝶顿了顿,「一点儿也不快乐。」
他自己不快乐,就无法给身边的人带来,乃至分享任何快乐。
他从来不说朝政的事,也不说身边的事,只有亲昵温柔的举动。
有时,庄蝶认为,他是在从她这里汲取平静。
这才是他眷恋她的理由。
这些晚上,他总是侧躺在她身後,把玩拿捏她的手指。
可他的心和眼在远处。
在遥远的皇宫里,在人与人的筹谋里。
陈沐阳笑了笑,眼眸发亮地打量着她:「你果然还是你。」只要痛苦就会离开。无论如何,总要找到自己的平静之所,平常人恐怕都要折腾不动了。
庄蝶道:「我有一颗服下後会停息三天的药丸。需得找人帮我处理『身後事』。」
「你主动找我,我自然会帮忙。不过这药丸,你这麽得到的?」这种效果,闻所未闻,堪比仙药了。
「沈澜给我的。」
「沈澜还是有不少民心和忠心属下的,怕是也有不少人看出来,他平定平南王那次有去无回,所以才给他假死药脱身吧。」
陈沐阳说着,视线在庄蝶身上晃了圈。
没办法。
听起来庄蝶不太喜欢徐慕白,他总是有点好奇地想探探,她是不是喜欢沈澜?听闻她总是在照料沈澜那匹马。
庄蝶眼睫毛微微眨动两下,倒也没流露太多。
「不过,既然知道这条密道,你为何不直接逃走?」
「若逃走,我从回来的路上就能逃走了。」庄蝶道,「我的换脸之术被洛青帝知道了。若是逃走,他不会寻我。徐慕白也会寻我。」
「那再换张脸呢?」
「换脸需得一个月左右,容易被发现,再者,只要我行医,要是有心找,总能被发现。所以我想最好的脱身之计,是让他们认为我死了。尤其是徐慕白,他是个极为缜密之人,事事都会确认。之前我从沈澜那里也是他第一个找到我。恐怕一定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沐阳点点头:「也是。」
只不过听庄蝶说起徐慕白,十分了解似的,又令他心里面酸溜溜的。
可惜他有家人,否则跟庄蝶一块儿死遁,双宿双栖,岂不美哉?
陈沐阳也只是想想罢了。
且不说假死药只有一颗。
若真是一块儿死,一块儿走,反而会勾起徐慕白的怀疑。
如今他也算放下庄蝶了。
不是不喜欢。
而是,人与人之间,若是互相倾慕,未必一定要真的在一起。只要对方安好才是最好。
也许这就是他跟沈澜丶徐慕白最大的区分之一。
没那麽执着。
故而庄蝶此前愿意跟自己成亲吧。
可自己这副态度,又显而易见是争不过他们的,还没权势保护她。
也就跟这权势一样。
他没什麽欲望,向来都是明哲保身,也只有汲汲营营丶身负野心绝不放手之人,才能得到权势。
陈沐阳脑海中转了一圈:「你要我如何做?」
「现如今问题不在於如何善後,而在於如何『死』?」她在徐慕白这里,总不能好端端地死了吧?
陈沐阳垂眸,下意识地从袖口里掏出摺扇,抵住唇。
这是他思考时就会有的姿态。
「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我从黄明薇那里得知,黄明曦或要夥同二皇子谋反。」
庄蝶吃惊。
陈沐阳又道:「但我瞧这件事没这麽简单。黄明曦不是个行事无所顾忌之人。平南王谋反这麽多年都没成功,更何况二皇子这才刚刚放出来。再者,就算谋反成功对她有什麽好处?二皇子就是贪恋美色,也绝不会娶她的。一来是,娶弟媳有悖伦理,必备指责,二来,二皇子夫人是我们世族中的。他要是娶属於新贵派黄良辰的女儿黄明曦,阁老们第一个不答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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