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雨头有点晕。
他第一次喝酒,并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
但是对面那张脸——越看越气。
要是放完狠话又喝不完,云扶雨会更生气。
他把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
阿德里安:“需要我让杯子也给你道歉吗?”
云扶雨脸色不虞。
不用他说,阿德里安一饮而尽,看起来轻松的很。
他没有味觉吗?
云扶雨端起第三杯。
他的反应已经有点迟缓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
三杯酒,有点撑。
仰头喝酒的速度在变慢,端酒的手有些不稳。
来不及吞咽的酒液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来,把衣服的布料沾得更湿。
紧身训练服内搭的领口有些高,吸饱了酒液,不适地勒在喉咙中间。
崔觉竟有些移不开眼神。
郑连川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脸上挂着惯常的微笑,也是看着云扶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扶雨胡乱扯了一下领子,混乱的脑子里都忘记自己还要遮掩罪人烙印了。
所幸衣领够高,挡得严严实实,即便扯来扯去,也不会暴露身份。
难喝。
比军校发的营养液还难喝。
yue。
阿德里安从容地靠在沙发上,端着酒。
如果有人注意,就会发现他从刚才开始,一动没动。
那双狼一样的深绿色眼睛,牢牢地盯住云扶雨。
云扶雨眼睛烧得水汪汪的,眼圈鼻头嘴唇脸颊全都像是染上了胭脂一样,因为醉酒而泛着病态的血色。
眼睛却很亮,盯着阿德里安。
“第四。。。。。。杯了。。。。。。”
好晕。
脚下的地板好像都在飘。
喝完最后一杯,怎么也得把空杯子砸到阿德里安头上。
云扶雨糨糊一样的大脑还没放弃这个计划。
说罢,他就要起身去端新的一杯酒,但是踉跄了一下,手臂发软地撑在桌面上,眼睛微闭,有些头晕目眩。
阿德里安不知道何时起身,扶住云扶雨,让他坐回沙发上。
云扶雨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但是阿德里安抓在云扶雨小臂上的手并未移开,热度源源不断传来:
“三杯,你数错了。这才是第四杯。”
云扶雨醉眼朦胧地缓慢数着桌子上的空杯子。
“不对,你是不是没喝?”
阿德里安干脆地伸手端了新的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然后把杯子倒过来,向云扶雨展示空空的杯底。